战斗还在继续。
此刻的符华的身影如怒龙摆尾,又如雄狮扑食,起势时裹挟着千钧气势,脚下的瓷砖却纹丝未动,足见其对力道的精准把控。
可当她那双龙出海式的双拳撞上对方双臂时,传递而来的巨力竟硬生生将她脚下的地砖碾出个深深凹坑。
那是远超她预想的力量!
下一秒,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接踵而至。
符华的四肢乃至肩头、额角都化作攻击支点,拳风裹挟着五千年武学沉淀的刚柔之道!
时而如惊涛拍岸,刚猛无俦。
时而如细水穿石,刁钻刁钻。
每一招都暗合经脉流转之理,每一式都藏着卸力化劲的巧思,看得人眼花缭乱。
景舟却像台精准运行的机器,那双泛着金属冷光的眼睛将每招每式尽数记录。
即便处于守势,被打得连连后退,但符华的攻击落在他身上,却连外层衣物都未能破开——
虽然也有这衣物本就是魂钢所化,与躯体浑然一体的原因。
初始的拆招间,他还在笨拙模仿,可转瞬之间,竟已能借着符华的力道稍作闪躲,偶尔还以反击。
即便被对方借力抛飞,落地时也已悄悄记下了那招“顺水推舟”的发力窍门。
久攻不下,符华心头渐生压力。
眼前的对手太怪了,像块打不碎的顽石,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她手臂发麻,更诡异的是,对方仿佛在以战学战,闪躲的角度、格挡的时机越来越刁钻,甚至开始用假动作诱导她露出破绽。
又是一记肩撞将景舟顶飞,符华正欲追击,却见对方借着交叠的手臂猛然旋身,竟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越过她头顶。
符华惊觉抬头时,恰好对上那双猩红瞳孔里漾开的笑意,心头莫名一紧。
更惊人的还在后面——
景舟悬空的双脚刚一触地,便如松根扎土般融入地面,魂钢躯体与大地仿佛连成一体。
他双臂骤然伸长,精准掐住符华咽喉的刹那,符华虽竭力抓握其手腕,却仍被硬生生按向地面,后背重重撞在泥土里,扬起一片尘埃。
输了?
符华脑中闪过一丝错愕,可回想刚才的每一次碰撞,对方那看似笨拙却无懈可击的防御,又觉得这结局似乎早有预兆。
但是令符华惊讶的是,在它抛飞过后,对方求以更快的速度立刻来到自己身边,并且一把抓住自己那即将因身体倾倒而不自控的小手。
在将自己重新拽回过后,景舟却再度向着她打了一拳,被她灵活接住。
但是在这拳掌相交的瞬间,她又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惊讶的符华仔细盯着眼前相似的自己,好似在看一面镜子,但是对方的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般,给自己传递了无数的信息。
随着两人的错开,又同时回转。两人原本的交战似乎正逐渐变成一段有节奏的切磋,明明看上去凶险万分,却偏偏每一次都惊险躲过。
如果将两人此时的战斗说成一段舞蹈,恐怕也不会有人怀疑。
“住手!”
一声怒喝划破空气,数道锁链如灵蛇窜出,直逼景舟面门。
景舟却不慌不忙,身形微侧便轻松避开——
那锁链本就带着警告意味,并未真下死手。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已立于当场,修女服裙摆因急促的动作微微扬起,娇小的身躯挡在符华身前,手中的犹大誓约轰然落地,撑起一片金光屏障,将身后的符华护得严严实实。
她那张可爱的小脸此刻满是怒容,盯着眼前顶着符华面容的不速之客,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你是谁?为何偷袭极东支部!”
“学院长,小心!对方……很危险。”
符华瞬间跳到了德莉莎身旁,刚想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对方,却因为景舟的一个眼神,而逐渐变味。
德丽莎确认她无碍后,这才转向景舟,怒目圆睁:“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景舟轻轻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顶着符华那张俊朗的脸,微微躬身行了个单手扶胸礼,动作间竟带出几分莫名的潇洒。
“德丽莎学院长,‘蛇’向你问好。”
他报出代号时,心里早有计较。
他既不能归为天命,也不便划入逆熵,而某个游走于灰色地带的名号,恰好能解释他的信息来源。
可德丽莎显然对“蛇”一无所知,她皱着眉歪起脑袋,像只困惑的小猫:“谁?”
“不必深究。”景舟摆了摆手,身上那原本与符华相似的古武式长袍被他直接换成了一套更加古风式的华服。
他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蛇只是来打声招呼——劝你们尽快离开这所学院,否则,它终将化作一片废墟。”
“喂!把话说清楚!”
德丽莎气得跺脚,犹大誓约的锁链再次绷紧,却见对方身形一跃,竟如鬼魅般消失在视野里,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云层之上,景舟俯瞰着下方还在讨论的两人,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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