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您?
江河闭目养神。
在内地,想动他的人多了。
白手起家的商人,终究无根无基。
老刘察觉到江河不愿多言,便沉默地握着方向盘。
江河隐约感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向他收紧。
但他丝毫不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诡计都是徒劳。
阴谋之所以叫阴谋,正因为见不得光。
不过这张网收拢的速度,倒是出乎意料地快。
刚抵魔都休整一天,他在企业家论坛的发言就被原封不动登上报纸,更被拿来与商界传奇做对比,通篇都在贬低他的观点。
这分明是刻意挑事。
那本是场纯粹的学术交流,毫无私人恩怨,对方却急不可耐地出手了。
或许因江河近期动作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他有意切割内地产业的举动,让对手们愈发焦虑——若真让他完成资产剥离,这些人将彻底失去制衡他的筹码。
江河至今不明白自己何时树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对于媒体炒作,他向来一笑置之,只要不波及家人便随他们去。
隐约能猜到对方觊觎他的资产,但具体图谋仍是个谜。
办公室里的江河抖开报纸,头条赫然写着《世界首富:实力神话还是运气泡沫?》。
其他版面更充斥着《首富不过如此:论跨界经营的必要性》《在世界500强眼中一文不值的首富》等刺目标题。
——
这场针对江河的舆论风暴来得蹊跷。
本是一次普通商业论坛,竟被无限拔高成热点话题。
明明毫无新闻价值的事件,却被刻意扭曲放大。
在江河看来,这种抹黑毫无意义——他核心产业都在海外,那些人既动不了也不敢动。
内地仅剩早期天使投资的几家企业,如今市值有限。
另有饮料公司、合资车企、在建的科技企业及航天项目。
后面这些即便他拱手相让,谁敢接?若把芯片工厂交出去,接手者立刻就会惹上 烦。
芯片行业需要持续巨额投入,现有技术转眼就会过时。
更何况这家厂仅生产低端芯片,何至于此?
江河实在想不通这些人的逻辑。
——
魔都老城区某写字楼内,鬓角斑白却面容紧致的赵恺放下报纸。
若江河在此,定会认出这位昔日追求过沈氏姐妹的故人。
耗费数十年光阴,他终于从东北小城杀回魔都,原以为能压江河一头,却发现对方早已站在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所幸他攀上了新靠山,更得知江河与沈家决裂的消息。
敲门声打断思绪。
赵总,白先生到了。”
快请!
衣着考究的年轻人径直闯入。
赵恺连忙躬身:白总亲临,有失远迎。”
对方斜睨他一眼:大老板很不满意。
让你别招惹江河,你倒擅作主张。
真当这位置非你不可?
是属下冒失了。”
白总大剌剌坐上主位:不过能给江河添堵,大老板还算欣慰。
但远远不够——老板要的是他海外资产,哪怕拿下一家公司也行。”说罢啐了口茶水骂道:这小兔崽子攥着这么多产业不怕撑死?咱们帮他分忧合情合理。”
赵恺暗自苦笑。
早年与未发迹的江河交手时,就知此人绝非善类。
如今想虎口夺食?简直是痴人说梦。
白总,江河的国内产业除早期投资项目,其余都碰不得。
至于海外资产...赵恺摇头,更非我们能力所及。”
这确是无解难题。
他们至多在境内耍耍威风,连东南亚都玩不转。
能给江河制造些麻烦,已是极限。
当年他离开四九城时,江河尚寂寂无名。
待他卷土重来,对方已是香江首富。
如今他好不容易傍上靠山,江河却成了投资浦东的世界首富。
这差距,令人窒息。
白总同样叹息。
能混到这个位置,谁都不是傻子。
方才那番话,不过是在试探赵恺是否真如表现的那般狂妄。
“白总,这根本是个无解的难题,我们该从何下手?”
白总悄然锁上办公室门,压低声音道:“突破口就在江河身边——他的秘书、副手,甚至更亲近的人。”
“我的任务是什么?”
“你要持续给江河制造障碍,牵制他的精力,其余交给我处理。”
这位白总面容俊朗,与年轻时的江河相比毫不逊色。
“我会想办法拖住他。”
白总的手重重按在他肩上:“不是尝试,是必须。
只有让江河无暇顾及公司,我们才能向大老板交差。
哪怕只完成一小部分,至少能保住性命——你知道大老板从不留无用之人。”
他们不过是大老板豢养的棋子,这样的角色不知还有多少。
赵恺苦笑:“活着真难。”
……
江河近日频频被琐事缠身,工作进度严重滞后。
太仓的两个项目资金已到位,却凭空冒出层层审批流程;媒体又开始炒作他的私生活,连家人和林雨桐都被卷入舆论漩涡。
他隐约感到,暗处的对手终于要出手了。
恒大地产浦东项目三浦璃娜最近不胜其扰。
一个名叫白杰的男人对她穷追不舍,不仅每日送花,甚至搬到她住所附近。
与其他追求者不同,这人行事张扬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