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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东渡

南海普陀山,紫竹林中瑞气千条。观世音菩萨受如来法旨,唤惠岸行者随行,驾起祥云径往东土。此行明为寻取经人,实则有更深层的使命。

云头之上,观世音慧眼观照三界。她先至流沙河界,见卷帘大将受刑之苦;次至福陵山,观天蓬元帅堕落之状;最后行至鹰愁涧,感白龙怨气。每至一处,皆暗运玄功,将一缕玉清道韵打入其体内——此乃元始天尊早前所授,可保这些将来弟子在西行路上不失本心。

惠岸行者见菩萨停留之处皆是凶险之地,不禁问道:“师父为何在这些险恶处停留?”

观世音微微一笑:“你可知这些妖魔,将来都要成就正果?”

她说话间,心念已与玉虚宫相通。元始天尊传音道:“金蝉子此世性情大变,你要见机行事。”

观世音会意,知道这一路的安排都要随之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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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陆法会

此时大唐长安城内,正值贞观盛世。唐王李世民为超度亡灵,下旨召开水陆法会,诏请天下高僧。这场法会声势浩大:

钟鼓齐鸣震九霄,幡幢蔽日接天高。

千僧诵经声如海,万姓焚香诚似潮。

金山寺玄奘法师本不愿赴会,奈何皇命难违。他一身朴素僧衣,独坐角落,与周遭锦绣袈裟的高僧们格格不入。

法会进行三日,众僧皆按部就班诵读经文。到了第四日,当主讲高僧讲解《心经》时,玄奘忽然起身:

“大师且住!贫僧有一问: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既然皆空,何来苦厄?既然无苦厄,何需度化?”

满场哗然!

那高僧强自镇定:“此乃佛家妙理,非凡俗可解。”

玄奘却步步紧逼:“既然非凡俗可解,为何要说与凡俗听?既然要说与凡俗听,为何不用凡俗能懂的道理?”

他环视全场,目光如电:

“佛法若只能藏在经卷中,供在寺庙里,与珍宝入库何异?真经当在人间,当能解民生疾苦!”

这番话掷地有声,震得满座高僧面面相觑。恰在此时,观世音化作疥癞游僧,手持九环锡杖来到场中:

“好一个真经当在人间!既然法师有此见识,可敢往西天求取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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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点化

水陆法会后,观世音显化真身,赐下锦斓袈裟与九环锡杖。玄奘接下宝物,却道:

“菩萨,弟子愿往西天。但若取得真经不能利益苍生,这经不取也罢!”

观世音心中暗惊,这一世的金蝉子果然不同往昔。她按下心思,指引玄奘先往五行山收服大弟子。

此时五行山下,悟空正在参悟混沌妙理。这五百年来,他借混沌之气已将大品天仙诀推至新的境界:

混沌初开悟真如,五行山下证菩提。

火眼金睛观三世,铁石心肠化玉壶。

这日忽见东方紫气东来,知道机缘已至。又见观音菩萨先行到来,在他耳边密语:

“猴头,这一世的师父与众不同,你好生辅佐,自有你的造化。”

说罢,在他额间一点,传授紧箍咒心法——这咒语经元始天尊改良,已非单纯束缚,更有助悟空调和体内混沌之气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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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圣初会

玄奘辞别唐王,单人匹马西行。不一日来到五行山地界,但见:

五行山势接天高,佛光瑞气共缭绕。

山下压着齐天圣,五百年来待今朝。

悟空早用火眼金睛看见来者,见这和尚:

眉清目秀藏锋芒,步履坚定显刚强。

虽披袈裟非俗辈,自带三分傲雪霜。

与往世金蝉子的温吞模样大不相同。

玄奘来到山前,不急着揭帖,先问道:

“你就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悟空笑道:“正是老孙!和尚,你可是要去西天取经?”

“取经是真,但未必非要按别人的路子走。”玄奘目光炯炯,“我且问你,为何愿意保我西行?”

这一问出乎悟空意料,他沉吟片刻:

“老孙被压五百年,想明白一个道理:这三界的规矩,该改改了!”

玄奘闻言大笑:“好!就冲你这句话,这个徒弟我收了!”

他上前揭去金字压帖,但见山崩地裂,悟空破山而出。这一出世,气势更胜往昔:

五百年来磨一剑,今朝出世震乾坤。

混沌之气融金身,齐天大圣再临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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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锋芒

悟空脱困,先拜师父。玄奘却道:

“你既称大圣,我便称你悟空。这西行路上,你我要以道友相称。”

这话让悟空更是刮目相看。

二人行不过数十里,忽遇一只猛虎。悟空正要出手,玄奘却道:

“且慢!待我问他一句。”

说罢竟上前对那虎道:

“你若要吃我,也该问个缘由。我若该死,自当献身;我若不该死,你强要伤生,岂不违背天道?”

那虎竟似听懂人言,低吼一声,转身离去。

悟空看得目瞪口呆:“师父,你这是...”

玄奘淡淡道:“万物有灵,当以理服之。若事事都要动武,与那妖魔何异?”

悟空闻言,若有所悟。他这才明白,这一路的西行,恐怕要与想象中大不相同了。

而此时云端之上,观世音菩萨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这一路的劫难,恐怕都要因这唐怼怼而生出无穷变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