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苏晓坐在书桌前,打开了台灯。暖黄色的光洒在笔记本上,把纸张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她拿起一支橙色的笔,在纸上慢慢写:“爱情的线头像橙色,有时暖,有时酸。”
橙色,是她和陈屿小学时最喜欢的颜色。那时候他们一起在美术课上画太阳,老师让大家选自己喜欢的颜色,他们不约而同地选了橙色的蜡笔。陈屿拿着蜡笔,在纸上涂了一个大大的太阳,笑着说:“橙色像橘子,又甜又暖,冬天看到橙色,就像看到太阳一样,不冷了。”
她当时觉得陈屿说得特别对,所以后来买东西,总喜欢选橙色的 —— 橙色的书包,橙色的笔,橙色的笔记本,甚至连水杯都是橙色的。她以为橙色会给她带来温暖,带来好运,会让她和陈屿的感情像橙色一样,甜甜蜜蜜。
可现在,橙色在她心里,却多了一点酸。就像上次她在超市买的橘子,看起来红彤彤的,表皮光滑,可剥开来,里面的果肉却酸得掉眼泪。她吃了一瓣,就把橘子扔了,不是因为难吃,而是因为那种酸,像极了她和陈屿的感情 —— 表面上是情侣,有童年的回忆做基础,可实际上,却满是委屈和不甘,没有一点甜蜜。
苏晓放下笔,看着笔记本上的字,想起小学时和陈屿一起做手工的场景。那时候学校组织手工比赛,他们一组,要织一个小钱包。陈屿从家里带来了橙色的毛线,说 “橙色好看,织出来的钱包肯定受欢迎”。她织得不好,毛线总是松松垮垮的,针脚也不均匀,急得快哭了。陈屿没笑她,只是拿过她手里的毛线,耐心地帮她改,还教她怎么织才能让针脚更整齐。
最后织好的钱包,是橙色的,上面还织了一个小小的爱心。陈屿把钱包送给了她,说 “这个钱包给你,以后可以装你的橡皮和笔”。她一直把那个钱包带在身边,从小学到高中,直到钱包的毛线开始脱落,才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抽屉里。
去年冬天,她想给陈屿织一条橙色的围巾。她特意去毛线店选了最好的橙色毛线,还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了很久,织了一半,却不敢送给他。她怕陈屿觉得尴尬,怕他拒绝,怕他说 “不用了,我不需要”。最后那条没织完的围巾,被她放在了衣柜的最底层,现在应该还在。
她忽然明白,这段感情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拿着橙色的毛线织,陈屿从来没有接过她手里的毛线,甚至没有看过她织的东西。她一个人织了一年半,织得手都酸了,织得心里都凉了,可最后,毛线还是断了,围巾也没织完。
苏晓拿起手机,看着那条陌生短信。明天下午三点,学校咖啡馆。她还没决定要不要去。如果去了,能知道陈屿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吗?能知道那把钥匙和那支笔的来历吗?如果不去,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真相,永远都无法真正放下。
就在这时,她看到窗外有个橙色的身影闪过。那个身影穿着一件橙色的外套,身高和陈屿差不多,正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她立刻站起来,走到窗边,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可那个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只留下一片橙色的残影。
是陈屿吗?她记得陈屿从来没穿过橙色的外套,他总是穿灰色、黑色或者蓝色的衣服,说 “橙色太显眼了”。可刚刚那个身影,真的很像他。还是说,只是她看错了?是别的同学穿着橙色的外套?
苏晓靠在窗户上,心里又紧了一下。那个橙色的身影,像一个信号,让她更犹豫了。如果明天去了咖啡馆,遇到的人是陈屿怎么办?他会跟她说什么?如果遇到的不是他,又是谁?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选在咖啡馆见面?
窗外的风还在刮,树叶被吹得哗哗响,苏晓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 明天的咖啡馆之约,到底是真相的开始,还是另一个谎言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