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抱着策划案，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今天的阳光很好，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她的策划案主题是 “青春文学中的成长叙事”，昨天晚上熬到两点，才把框架定下来，今天要交给周通审核。
走廊里很安静，大多是上自习的学生，偶尔有几个人匆匆走过，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苏晓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过策划案的内容 —— 受众定位、市场分析、选题方向，这些都是周通之前强调过的，她怕有遗漏。
走到三楼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靠在走廊的墙上，低着头，手里拿着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是陈屿。
苏晓愣了一下，脚步停住了。她上次见陈屿，还是在文学社的分享会门口，他和林晚走在一起，笑容灿烂。可现在的陈屿，和那时候判若两人 —— 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穿的外套还是上次见他时的那件，皱得不成样子。
他看起来很憔悴，像很久没休息好了。
苏晓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轻轻喊了一声：“陈屿？”
陈屿抬起头，看到是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声音沙哑地说：“苏晓？好久不见。” 他的眼神有点涣散，像是没睡醒，又像是在想别的事。
“你怎么在这里？不舒服吗？” 苏晓问，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担心。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但毕竟认识一场，看到他这样，难免会在意。
“没什么，” 陈屿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矿泉水攥得更紧了，“就是来这边上自习，有点累，歇会儿。” 他说得很轻，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苏晓的眼睛。
苏晓看了看他脚边的书包，拉链没拉好，露出里面的考公资料 —— 和上次在图书馆看到的一样。她没拆穿他的谎言，只是点了点头，说：“那你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嗯。” 陈屿应了一声，又低下头，没再说话。
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苏晓抱着策划案，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下。她想起高中时，他们也是在这样的走廊里偶遇，陈屿会笑着跟她打招呼，聊几句最近的学习；可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沉默，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你……” 苏晓想说点什么，比如问问他是不是和林晚吵架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这是他们的私事，她不该多问。
“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晓最后看了陈屿一眼，转身往楼梯口走。
“苏晓。” 陈屿突然开口喊住她。
苏晓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陈屿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想说什么，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几秒，他才轻声说：“没什么，祝你…… 一切顺利。”
苏晓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你也一样，考公加油。”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楼梯间。下楼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 陈屿还靠在墙上，低着头，像一尊雕塑。她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但看他的样子，应该很不好过。
走到一楼的时候，苏晓突然听到身后传来 “哐当” 一声 —— 像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她心里一紧，赶紧转身往三楼跑。她跑得很快，心里想着 “不会是陈屿出事了吧”，脚步都有点乱。
可等她跑到三楼的时候，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陈屿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瓶摔碎的矿泉水，水洒了一地，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
苏晓站在走廊里，看着地上的矿泉水瓶，心里有点慌。她不知道陈屿去哪里了，也不知道刚才的声音是不是他弄出来的。她走到刚才陈屿靠过的墙下，摸了摸墙面，还有一点余温 —— 他应该刚走没多久。
她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想给陈屿发个消息问问情况，可点开联系人列表，看到他的名字，又把手机收了回去。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过多的关心，反而会让彼此尴尬。
苏晓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然后抱着策划案，继续往教学楼外走。阳光还是很好，可她的心里，却有点沉甸甸的。她不知道陈屿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他和林晚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 —— 就像她自己，终于从过去的感情里走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