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大捷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青阳宗主峰的静室之内,已是一片静谧祥和。
秦风盘膝坐在温玉蒲团之上,于玄则端坐对面的紫檀木椅,指尖一缕淡淡的混沌真气萦绕,如丝如缕,却又透着一股包容天地的厚重气息。自那日论功行赏之后,于玄便应了秦风的请求,每日前来指点他修炼混沌之道。
“混沌者,非黑非白,非阴非阳,乃是天地未开之时的本源之气。” 于玄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如同山间清泉流淌,“你修的《青阳剑诀》,讲究的是剑意凌厉,守护苍生,走的是阳刚正道。而混沌之道,讲究的是顺势而为,包容万象,与你的剑道看似相悖,实则相辅相成。”
秦风屏息凝神,双目微阖,任由于玄指尖的混沌真气缓缓渗入自己的经脉。这股真气不同于他以往接触过的任何力量,既没有剑气的锋锐,也没有魔气的阴邪,它温润如水,却又坚如磐石,所过之处,原本因连日征战而略显淤塞的经脉,竟如同被清泉洗涤过一般,变得通畅无比。
“感受它。” 于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要用剑意去抵触,也不要用真气去同化,只需要让它自然而然地流淌,去体会那种‘万物归一,一归万物’的道韵。”
秦风依言而行,渐渐摒弃了心中的杂念。他的识海之中,原本盘踞着一道凌厉的青色剑魂,此刻在混沌真气的滋养下,竟缓缓舒展了开来,那股锋芒毕露的气息,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如玉的厚重。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之中,那颗金丹竟开始微微震颤起来。金丹之上,原本刻满了《青阳剑诀》的玄妙符文,此刻在混沌真气的浸润下,符文之间,竟隐隐有了一丝混沌之气流转,使得金丹的光泽,愈发深邃。
“这便是混沌之道的妙处。” 于玄微微一笑,收回了指尖的真气,“你的剑道,过于执着于‘守护’二字,虽能凝聚强大的剑意,却也容易陷入桎梏。而混沌之道,能帮你打破这层桎梏,让你的剑道,变得更加圆融。”
秦风缓缓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抬手握住身旁的长剑,轻轻一挥,一道青光闪过,却不再是以往那般凌厉逼人,而是带着一丝温润的混沌之意,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中的尘埃,竟被轻轻拂开,而不是被斩断。
“多谢于长老指点!” 秦风起身,对着于玄郑重地躬身行礼。
于玄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你能这么快领悟混沌之道的皮毛,已是难得。不过,混沌之道博大精深,绝非一朝一夕便能精通。你且记住,混沌之道,重在‘心’,而非‘术’。只有心入混沌,才能真正掌握这股力量。”
秦风点了点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他看着手中的长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原来,剑道的最高境界,并非是无坚不摧,而是包容万象。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风便沉浸在了混沌之道的修炼之中。他每日都会来到静室,盘膝打坐,体会混沌之气的流转。于玄则会时不时地前来指点,为他解惑。
有时,于玄会带着他来到青峰山脉的深处,让他观察山川河流的运转,体会 “顺势而为” 的道理;有时,于玄会带着他来到宗门的丹药房,让他看着丹药的炼制过程,体会 “万物归一” 的玄妙。
在这个过程中,秦风的剑道,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他的剑意,依旧凌厉,却多了一份包容;他的剑心,依旧坚定,却多了一份圆融。他的修为,也在稳步提升,金丹后期的境界,愈发稳固。
这一日,秦风正在静室之中修炼,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之中,那颗金丹竟剧烈地震颤起来。金丹之上的符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混沌之气在符文之间,疯狂地流转。
“这是……” 秦风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即将突破。
他连忙收敛心神,运转《青阳剑诀》,同时引导着混沌之气,朝着金丹涌去。
金丹在混沌之气的滋养下,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金丹之内的真气,也在疯狂地压缩,变得越来越精纯。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的识海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隆!”
金丹轰然破碎,化作了一股精纯的真气,在丹田之中,缓缓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