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今日的天穹遍布血色!
血色笼罩在董卓宽大的身躯,他的身后,耸立着地狱而来的“魔骑”,好似地狱的魔王。
熄灭了一切希望。
秋风卷着长社城外的黄沙,像极了大汉四百年基业上剥落的金粉。
军势楼寨上,“张”字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堵住何进最后的生机!
董卓勒马。站在坡上,猩红披风扫过黄色雾气。
身后三千西凉铁骑的甲叶碰撞声,是压垮何进的重锤。
他眯着眼看那面“汉”残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指缝间漏出的冷笑,混着风沙砸在地上:“这天下,早该换个主子了。”
此时的大将军何进,坐在战车上,指尖冰凉,面无血色。
他下意识地,捏着着案上的虎符。
铜铸的虎符冰凉刺骨,却远不及李儒那双眼来得寒。
李儒灌了一口,西凉特有的马奶酒。
阴冷的目光,好似狡诈的狐狸。
“大将军,黄巾贼寇盘踞长社,杀掠无度,陛下日夜忧叹。
只是朝中兵力分散,若要一举荡平,需您亲率禁军主力前往。
这句话您记得么?”
他的声音温软,像裹了蜜的刀。
却让何进心里没有一丝温暖!
这句话太熟悉了,洛阳的时候,就有谋士和亲信进言。
“张角那厮自诩天公,实则草寇,大将军此行,定能一战成名,保我大汉江山永固。”
酒水让李儒似乎活过来了,这盘大棋下了太久,他耗费了太多精神力了。
何进眉头紧锁,手指在虎符上划出一道浅痕。
他并非无谋,只是这些日子朝堂上的风声太紧,黄巾遍布十三州。灵帝旨意如火如荼!
文臣武将,似乎凝成一股绳子,逼迫他做出决定!
再加上宫内宦官与外戚的争斗,已到了白热化。
他急需一场胜利,一场能让他牢牢握住兵权的胜利。
“呵呵看来,那时候你们都出手了,够复杂,够心狠!”
洛阳大牢,数百名劝他的人,都被下了大牢。此时想来,是他忠奸不分!
“大将军放心,这天下将有西凉的豪杰坐镇!
你,安心去吧!”
一直沉默的贾诩突然开口,他出现在阴影里,青布袍服与暮色融为一体。
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蛰伏在草丛中的毒蛇。
他准备许久,赢得信任,只为了此时!
将何进带入死局,带入黄巾大阵死门。
“我已派人探查,张角主力,就隐藏在这里。
这里有所有的黄巾力士,送您刚刚合适!”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况且,您看看身边的汉军,几乎都是您的亲信!
有他们陪你,好上路……”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何进的软肋。
他猛地气血跳动,虎符被彻底捏碎!
这虎符被渗透光了,身边竟然没有多少汉朝精锐的士兵了。
这东西有什么意义呢?
他猛然想起,袁绍,曹操,袁术都借着任务,带走了一部分精兵!
甚至那刘备,也带走了些羽林军的骑兵!
名为护卫,却迟迟不见人影!
难道,那埋伏的黄巾就真的那么强大么?
李儒与贾诩对视一眼,嘴角都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李儒端起酒壶,轻轻吹了吹浮沫,酒雾,模糊了他的眉眼。
只留下一双狐狸般狡黠的眼:“大将军英明,我与文和已经为您选好了葬地,今夜我等送您最后一程。”
他扫视四周,策马出阵,黄巾的大阵,快将何进亲兵围了起来。
没必要再费口舌了。
夜色如墨,何进的亲军,在阵道上疾驰。
马蹄踏碎了夜的寂静,也踏碎了大汉最后的希望。
何进坐在马上,望着天边的残月,心里发慌。
如今,已经回天乏术了!唯有向前!
大阵死门太神秘了,无尽军势凝聚,陡峭的山壁,从沼泽拔地而起,像是天然的囚笼。
他勒住马,正要下令暂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不好!有埋伏!”
话音未落,山上已滚下,无数气血巨石,黄巾军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何进拔出佩剑,剑光在巨石中一闪,却只砍到了一片空气。
他的禁军被分割成数段,士兵们的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战马的悲鸣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
“为何?为何会有这种埋伏?”何进的声音嘶哑,他看向身后的副将。
那位副将,这是他的亲族。
却已倒在血泊中。
胸口插着一支闪烁雷光的羽箭,箭尾的布条上绣着一个“张”字。
前方,那支破期门卫的精兵,矗立在要道上。
张合手持长弓,一箭送走了他最强的亲信。
那一刻,何进什么都明白了。
李儒的温言软语,贾诩的周密计划,全都是陷阱。
他们用大汉的安危做诱饵,用他的野心做刀刃,将他和这数万亲军,一同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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