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城根下的阴影里就窜出几个身影。
孙乾拢着粗布袍角,指尖捏着半块啃剩的麦饼,
目光却死死盯着城楼上晃动的黄巾旗,耳尖支棱着,听着身后亲信散播的动静。
“听说了吗?张将军昨夜把粮仓的最后一点粮都运走了,说是要去投张宝!”
一个短衣汉子蹲在墙根,故意把声音提得老高,引得几个蹲在地上,啃草根的黄巾士卒纷纷侧目。
“真的假的?”
一个脸黄肌瘦的小卒猛地抬头,手里的草根“啪嗒”掉在泥地里,
“那我们咋办?城里连老鼠都快饿死了,他跑了我们等死啊?”
“等死也比跟着反强!”
另一个亲信接话,声音里满是“悔意”,
“我昨儿夜里在北门值哨,亲眼看见将军的亲卫推着粮车出城,车帘缝里还露着丝绸,哪像是去搬救兵的样子!”
这话像颗火星掉进了干草堆,瞬间在城边炸了锅。
原本蔫头耷脑的士卒们纷纷围拢过来,议论声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吵吵嚷嚷,
连巡逻的黄巾小校过来呵斥,都被几声“你敢说粮没被运走”顶得哑口无言。
孙乾悄悄退到拐角,对身后两个乡勇头领低声道:“火候差不多了,张合治军严,可架不住兵卒饿肚子、心惶惶,他不出城就等着哗变。”
“孙先生高明!”左边的头领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光,
“我们带来的三百乡勇都在城东候着,只要张合出城,就按您说的,从侧翼抄他后路,协助官军破城!”
孙乾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城楼。
果然,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城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
紧接着,沉重的城门“嘎吱嘎吱”地缓缓打开,一队队黄巾士卒扛着刀枪,列着歪歪扭扭的阵型走了出来,
最后,一个身披玄铁铠、手提长枪的身影骑马而出,正是张合。
张合勒马立在城门前,目光扫过麾下士气低迷的士卒,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抬手提了提长枪,沉声道:“都给我打起精神!
官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今日随我一战,杀退他们,城里的粮我自有办法!”
可这话没激起半点士气,士卒们只是耷拉着脑袋,手里的兵器都快握不住。
孙乾在暗处看得清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去前边高坡告诉韩当将军,告诉他,鱼儿上钩了。”
他施展天赋,三人快步绕到城东高坡,
远远就看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面“韩”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数千枪兵排成整齐的方阵,正朝着长社城的方向而来。
旷野之上,风卷着沙尘,把官军的旌旗吹得猎猎作响。
“奉孝先生真是神人,竟然将张合逼出来了!”
“将军,张合出城了!”
周泰抬手遥指前方,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韩当抬眼望去,只见张合带领着数千黄巾士卒,列成松散的阵型,缓缓逼近。
黄色的战旗在风中飘摆,与官军的红色战旗遥遥相对,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剑拔弩张的杀气。
“好,不枉费玄德公,多次夜袭劫粮道!”
韩当打马而起,气血激荡!
“来得正好!”
韩当催马向前几步,手中长枪直指张合,声音洪亮如钟,
“张合匹夫!你等黄巾贼寇,烧杀抢掠,残害百姓,今日某家便替天行道,取你狗命!”
张合勒马而出,目光锐利如刀,冷笑道:“韩当小儿,休要口出狂言!
某家纵横沙场之时,你还不知在哪个马厩里喂马!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枪法!”
斗将,自然这么震撼怎么来!
【天地法相】
一瞬间,两尊天地法相,直插云霄!
一个雷之神人,一个水之神人,
一紫,一蓝震撼全场!
说罢,张合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气血缭绕的战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韩当。
“来战!”
韩当毫不畏惧,手提长枪,催马迎了上去。
好似一片雷海,涌入一片湛蓝的湖泊里。
雷光,水光遍布整个战场!
两马相交,“铛”的一声巨响,长枪碰撞,火星四溅。
犹如,万吨巨轮冲撞!
韩当只觉得手臂发麻,心中暗自惊道:这张合果然有些本事,竟有如此气力!
张合也心中一凛,没想到这官军将领枪法如此精湛,竟能接下自己全力一击。
两人你来我往,枪影翻飞,打得难解难分。
整个天地,气象都跟着他们变化!
看的无数黄巾,嗔目结舌!
张合的枪法沉稳刚猛,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夹杂雷霆,枪尖扫过空气,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韩当的枪法则灵动迅捷,如同毒蛇吐信,
每一次,好似山洪爆发!
招招直指张合的要害,时而刺向咽喉,时而挑向马腹,逼得张合连连格挡。
“好!打得好!”
不远处的高坡上,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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