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星的呼吸还带着爬坡后的微喘,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蹲在溪边掬起一捧水,指尖刚触到水面就猛地缩回。
山涧水带着沁骨的凉意,像无数细针扎在皮肤上。
“怎么样?”
顾晏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用军刀削下片阔叶草。
打火机的火苗在指间跳跃,橙红色的光舔着叶片边缘。
林晓星转头时,正看见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
脖颈处的肌肉随动作绷紧,被汗水浸得半湿的黑色T恤贴在背。
勾勒出肩胛骨的轮廓,像收拢的鹰翼。
“凉得像冰。”她往手心呵了口热气,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叶子上,“这方法真管用?”
“老法子。”顾晏辰没抬头,火苗突然蹿高,叶片边缘瞬间蜷成焦黑色。
却没冒出白烟。他熄灭打火机,把焦叶扔进溪水里,“没化学味,能喝。”
林晓星盯着那片沉底的焦叶松了口气,膝盖一软差点坐进水里。
昨晚从断崖摔下来时崴到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此刻裤管卷到膝盖。
露出的小腿上凝着几片草屑,青紫色的淤青从脚踝蔓延上来,像幅潦草的水墨画。
她下意识想把裤管拽下来,指尖却先触到一片温热,
顾晏辰的手掌正按在她的脚踝上。
“别动。”
他的声音比溪水还冷,指腹带着薄茧摩挲过淤青处,力道却意外地轻。
林晓星的呼吸顿了顿,视线不受控制地滑过他卷起袖子的小臂。
肌腱随着按压的动作凸起,汗水顺着手肘滴落,砸在她的脚背。
“水的事更急。”她猛地抽回脚,脚踝撞到石头发出闷响,疼得眼眶发热。
顾晏辰的眉头拧得更紧,刚要开口,就被她手里晃悠的罐头盒打断。
那是今早吃空的午餐肉罐头,边缘被军刀修得还算平整。
“过滤器呢?”林晓星把罐头盒往溪边一扣。
水面荡开的涟漪里,她看见自己凌乱的头发和沾着泥点的下巴。
昨晚逃生时背的登山包早不知所踪,现在身上只有个从残骸里扒出来的帆布小包,拉链还坏了一半。
顾晏辰往身后的岩石上一靠,抬手扯了扯领口。湿透的T恤粘在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能看见肌肉收缩的弧度。
此时他手臂微微弯曲,露出结实而线条流畅的小臂肌肉,汗水顺着肌肉的纹理缓缓滑落。
“丢了。”他说得言简意赅,目光扫过她的帆布包,“你那包里有什么?”
帆布包被翻倒过来时,滚出来的东西让两人都愣住了。
半盒巧克力、一小卷纱布、半截口红,还有个粉色的化妆包——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卸妆棉,白色的棉片边缘镶着细银线。
林晓星的脸唰地红了。
这包是出发前被助理硬塞进来的,她当时还吐槽过谁会在野外需要卸妆棉。
此刻却像抓住救命稻草,抓起化妆包就往罐头盒里掏棉片。
“用这个!”她的指尖在发抖,把三四片卸妆棉层层叠在罐头盒上,边缘垂下来的棉絮蹭着盒壁。
阳光穿过棉片的缝隙,能看见里面细密的纤维,“纯棉的,比纱布还细,肯定能滤掉泥沙。”
顾晏辰的视线从她沾着草汁的膝盖移到罐头盒上,喉结动了动:“这是卸妆用的?”
“不然呢?”林晓星舀了半罐溪水,小心翼翼地往铺着卸妆棉的罐头盒里倒。
水流透过棉片时慢得像蜗牛爬,在白色棉片上晕开深色的水渍,泥沙被截在表面,滴进下面容器的水竟真的清了些。
她忽然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还嵌着没擦净的灰尘,
“你看,比你那破衬衫强多了——昨天谁说要用衬衫过滤的?”
顾晏辰的脸色沉了沉。他今早换衣服时,那件被树枝划破的迷彩衬衫正晾在石头上,确实随口提过一句。
他瞥向林晓星被溪水打湿的裤脚,布料紧贴着小腿,能看见肌肉绷紧的线条。
她平时总穿宽松的裤子,此刻才发现她的腿其实很直。
只是现在沾满泥污,像被雨水冲刷过的白杨树。
“先过滤够今晚的量。”他弯腰捡起另一个空罐头,手指在盒口转了圈,忽然停住动作。
林晓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才发现自己的领口因为蹲坐的姿势敞开着。
露出锁骨处细密的汗珠。她慌忙把衣领拽紧,耳尖却烫得能煎鸡蛋。
顾晏辰突然站起身,转身走向溪边的灌木丛。
林晓星听见布料摩擦的声响,抬头时正看见他脱掉湿透的T恤,随手扔在石头上。
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背上,那宽阔的背部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精心雕琢过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脊椎的凸起像连绵的小山,两侧的肌肉随着弯腰的动作绷紧。
汗水汇成溪流往下淌,在腰侧凹陷处短暂停留,又顺着流畅的线条滑进迷彩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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