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火堆燃得正旺,把林晓星的侧脸映得暖融融的。
她盘腿坐在干草堆上,手里捧着那本缺了页的《生存手册》,指尖捏着那支快耗尽的口红,在空白的缺页边缘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红色的膏体在泛黄的纸页上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像串跳跃的火苗。
“今天顾晏辰又抢我的野果,”
她嘟着嘴写下一行,露着的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蓝色热裤的裤脚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的小腿在火光里泛着细腻的白。
“但是他给我涂芦荟胶了,动作笨笨的,却比诊所的护士温柔……”
写到最后几个字,她的脸颊悄悄泛起红,笔尖顿了顿,又补了个小小的爱心。
顾晏辰刚从外面捡柴回来,赤裸的上身沾着点草屑,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里泛着油亮的光泽。
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余光瞥见她对着手册偷偷摸摸写字的样子,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抹浅淡的笑。
“写什么呢?”他凑过去,赤裸的肩膀故意蹭过她的脸颊,像块温热的岩石擦过细腻的瓷,激起一阵细密的痒意,“是不是在写我坏话?”
林晓星吓了一跳,手里的口红差点掉在地上。
她慌忙合上手册,露着的胳膊死死按住封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
“没、没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烫得像被火燎过,“就是记点野菜的样子,免得下次认错。”
“是吗?”
顾晏辰显然不信,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根,伸手就去抢手册,
“让我看看,是不是把我写成抢食的野猪了?”
他的指尖擦过她露着的手背,带着薄茧的粗糙蹭得她皮肤发痒,力道却故意放得很轻。
“才不是!”林晓星死死抱住手册,两人你拉我扯间,手册突然从手里滑落,“啪”地掉在地上。
红色的口红从书页间滚出来,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蹭出一道长长的红痕,像朵突然绽开的红玫瑰,绽放在古铜色的肌肤上,艳得惊人。
两人同时愣住了。
林晓星看着那道刺目的红痕,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识地想去擦。
顾晏辰却突然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像被火灼了似的,动弹不得。“别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的磁性,目光落在自己胸口的红痕上,那里的红色与他健康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像道烙印,烫得人心头发颤。
林晓星的指尖被他按在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温度和硬实。
还有那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皮肤传过来,咚、咚、咚,敲得她心慌意乱。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
“顾晏辰……”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那道红痕发呆。
口红的颜色在火光里显得格外鲜艳,像道无法抹去的印记,把两人此刻的慌乱都印在了上面。
顾晏辰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火光在她眼里跳动。
露着的锁骨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衬衫的领口被扯得有些松垮,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肌肤,像块诱人的玉。
他的喉结在颈间轻轻滚动,突然低笑一声:“这算是……盖章了?”
“盖什么章!”林晓星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快擦掉,像流血了似的。”
“不擦。”顾晏辰却偏要跟她作对,他松开她的手,反而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红痕,目光落在她写满日记的手册上,“先告诉我,刚才写了我什么好话。”
林晓星把脸埋得更低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没、没写什么……”话没说完,就被他伸手捏住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他的指尖带着口红的余温,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颌,目光深邃得像海。
“说不说?”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不说,我就把这口红印留着,明天去海边让鱼看看。”
“你无赖!”林晓星又气又笑,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却被他顺势拉进怀里。
她的脸贴在他没穿衣服的胸口,正好对着那道红痕。
能闻到他身上混着烟火气的汗味,还有口红淡淡的香气,像杯奇异的酒,让她头晕目眩。
“我说我说!”她在他怀里挣了挣,声音闷闷的,“我写……写你涂芦荟胶的时候很温柔,比护士还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顾晏辰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拥的身体传过来,像温柔的鼓点。
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侧脸,突然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带着口红的甜香。
“那下次还涂给你看。”他的声音贴着她的发顶响起,带着点宠溺的温柔,“不过前提是,你别再被火星烫到了。”
林晓星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露着的胳膊悄悄环住他的腰。
指尖陷进他腰侧的肌肉里,能感受到那里硬实的线条和温热的温度,让她心里莫名安定。
火堆渐渐弱下去,变成温暖的余烬。
顾晏辰捡起地上的手册和口红,把口红塞回她手里,又替她把手册上的褶皱抚平。
“以后想写什么就写,”他的声音很轻,“不用躲着我。”
林晓星点点头,看着他胸口那道渐渐晕开的红痕,突然觉得这意外的口红印,大概是荒岛上最甜蜜的印记。
因为有他带着戏谑的“偷看”,有拉扯间的慌乱,有这道像玫瑰般绽放的红痕,还有此刻藏在拥抱里的、连口红都写不尽的心动。
这些藏在字迹与触碰里的心意,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动人。
至少此刻,他们可以这样紧紧依偎着,听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这份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喜欢,让这红色的印记,见证着荒岛岁月里,最真实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