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像层薄纱蒙在海面上。
林晓星靠在草堆上给老三喂奶，露着的锁骨在晨光里泛着细腻的白，指尖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
老大和老二在旁边的茅草堆上睡得正香，小胳膊小腿缠在一起，像两只抱团的小猫。
海风带着潮气拂过木屋，撩起她颊边的碎发。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海面，目光刚扫过海天相接的地方，突然僵住了——
那里有个小小的黑影，正随着波浪缓缓移动，轮廓模糊却能看出是长条形，像片被风吹动的枯叶，又像……一艘船。
“啪嗒”一声，一滴奶水落在老三脸上，小家伙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小嘴巴却没松开。
林晓星的手还在抖，心脏“咚咚”地撞着胸口，像要跳出来。
她猛地转头，伸手去推身边还在打盹的顾晏辰，声音都变了调：“晏辰！快醒醒！你快看！”
顾晏辰被推得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赤裸的胳膊还带着睡觉时的慵懒，揉着眼睛嘟囔。
“怎么了？孩子们又闹了？”他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下巴上的胡茬戳得人发痒，眼神里还带着没散尽的困意。
“不是！你看海面上！”
林晓星抓着他的胳膊往海面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那边！那个黑影！是不是船？你看是不是船？”
顾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起初还眯着眼睛没看清，几秒钟后，他突然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了。
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里映出海面上那个移动的黑影，呼吸一下子屏住了。
“是船！”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赤裸的胳膊猛地绷紧，肌肉线条瞬间贲张，像拉满的弓弦，“绝对是船！你看它在动！是朝着这边来的！”
他说着就想站起来，却被怀里突然滚过来的老二绊了一下。
小家伙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哇”地一声哭起来，老大也被惊动，瘪着嘴要往林晓星怀里钻，一时间三个孩子的哭声又在木屋里炸开了。
“别慌别慌！”林晓星一边安抚怀里的老三，一边去抱扑过来的老大，“先把孩子们看好！”她露着的腰侧因为着急而微微发颤，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你快去拿信号旗！插在最高的礁石上！快！”
“对对对！信号旗！”
顾晏辰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老二抱起来往茅草堆上放，动作快得差点把孩子摔了，“你们乖乖的，爸爸去叫人来接我们回家！”
他说着就往外冲，赤裸的脚踩在沙子上发出“沙沙”声，后背的肌肉因为奔跑而绷得笔直。
林晓星抱着两个孩子追到门口，看着他疯了似的冲向插信号旗的礁石。
他跑得太快，肩上搭着的口水巾都飞了起来，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里闪着光，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把红布举高点！让他们看见！”林晓星扬声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又带着抑制不住的狂喜。
老三似乎感受到了妈妈的激动，在怀里咯咯笑起来，小手抓住她露着的锁骨，像在给她打气。
顾晏辰已经跑到礁石下，正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赤裸的胳膊肌肉贲张，牢牢扒住岩石的缝隙，礁石上的贝壳划破了他的膝盖，他却浑然不觉，眼里只有顶端那面飘着的红布。
“看到了吗？快看到啊！”
他爬到礁石顶端，一把扯下信号旗，用力在空中挥舞。
红色的布块在风里疯狂飘动，像团燃烧的火焰，在碧海蓝天下格外扎眼。
他一边挥一边喊，嗓子都喊哑了，赤裸的胸膛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汗水顺着肌肉的沟壑往下淌。
林晓星抱着孩子们站在沙滩上，眼睛死死盯着海面上的黑影。
那黑影似乎真的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移动的方向稍微偏了偏，离得近了些，已经能隐约看出船的轮廓——有桅杆，有帆，是艘不算小的渔船！
“动了！它往这边来了！”林晓星捂住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老大被妈妈的哭声吓了一跳，也跟着瘪嘴，老二却指着礁石上的爸爸拍手，老三则在怀里啃着手指，一脸懵懂。
顾晏辰还在礁石上挥舞信号旗，动作越来越用力，红色的布块都被他挥得变了形。
他突然想起什么，脱下身上唯一的短裤，光着屁股继续挥——反正现在也顾不上体面了，能被救走才是最重要的。
“顾晏辰你疯了！”林晓星看着他光溜溜的样子，又哭又笑，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快把裤子穿上！别让人家看笑话！”
顾晏辰哪听得进去，只是一个劲地挥舞红布和短裤，像个在舞台上表演的疯子。
海面上的渔船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甲板上有人影在晃动，似乎也在朝这边挥手。
“看到了！他们看到了！”顾晏辰嘶吼着，声音里带着哭腔，突然从礁石上滑下来，连滚带爬地往沙滩跑。
赤裸的身体在沙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膝盖和胳膊都磨破了，渗出血珠，他却笑着，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跑到林晓星身边，一把将她和孩子们搂进怀里。
赤裸的胸膛滚烫，带着海水和汗水的味道，肌肉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我们有救了！晓星，我们有救了！”他语无伦次地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眼泪砸在她的头发上，“我们可以回家了！可以带孩子们出去了！”
林晓星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和颤抖的肌肉，点着头说不出话。
海风吹过，带着渔船的柴油味，也带着自由的气息。
三个孩子似乎知道发生了好事，都不哭了，老大抓住顾晏辰的胳膊，老二摸着他的脸，老三则在他怀里打了个饱嗝，一派岁月静好。
渔船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甲板上的人在朝他们挥手。顾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