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亮回到旅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好带的,想去和他们道别,可是想起阿大的态度,就觉得没意思,直接提着小包,走了出去。
“怎么?目的达成了,连来看我一下都省了。”
黄亮回头,略略低下视线,惊讶地问:“您怎么坐轮椅了。”
“老胳膊老腿,行动不方便,坐上面比较舒服。”
“我改天给你买个好的……”黄亮看了一眼,“这个容易掉漆。”
“我就当你是真的关心,送你最后一句忠告。”
“您说。”
“小心提防身边的女人。”
黄亮看了一眼,半开玩笑地问:“您在说您自己吗?”
“你知道我在说谁。”邱女士转动轮椅,回了自己的房间。
黄亮仔细想了一想,提着包向相反的相反的方向走去。
楼下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阿大!”他叫了两声,没人答应,走进厨房一看,阿大阿二都晕倒在地。
黄亮刚准备拿菜刀,就感觉后腰被尖锐物顶住了。
一个黑影压了过来。
“不要动。”
“你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别担心,他们只是晕倒了,很快就会醒。”
“你想怎么样?”
“有人想见你。”
黄亮被要挟着,带出了门,然后拐了两个弯,看到一辆黑色轿车。
“这是……”
“刚才得罪了。”那人弯腰九十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黄亮打开车门一看,眼睛亮了一亮。
“是你,常秘书。”
黄亮见到他,毫无顾虑地一下子上了车。
“我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听人讨论过,还没买报纸看过,我回去就买。”
“不用了,”常德友善地握握他的手,“我今天来就是多谢你,幸好你把这件事告诉我,让我提前做了准备。”
黄亮笑眯眯地问:“你要谢我的恐怖不是这一件吧。”
常德愣了一愣,低声说:“我想知道,那些合同,是你手里全部的吗?”
“你是想问,我手上有没有有着你签字的合同,是不是?”
常德点点头:“什么都瞒不了你。”
“有。”黄亮顿了顿,“不过我都已经烧了。”
常德猛地击掌,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谢谢你,谢谢你。”
“那这次事,你摆明了吗?”
“因为那些文件都是由小陈签字,我让他把这件事抗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常德长长松了口气,对他十分客气。
“对了,我也有件小麻烦想请你帮忙。”
“你说,有什么事用的上我尽管开口。”
黄亮笑了一笑,刚要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算了,这件事说起来复杂,改天再约。”
常德连连答应,恭恭敬敬地送他下车。
黄亮望着车子扬尘离去,默默拍了拍裤腿。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机票。
是时候把它交给郝梦了。
黄亮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高高兴兴地收拾行礼。
“你护照那些都拿好了吗?”
“拿回来了。”郝梦开心地把它举在手里,“姓陈的进监狱之前,把它还给我了。”
“呵呵呵,我还想特意回来帮你一块儿找呢,没想到,姓陈的还有点良心,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所以还你自由。”
“黄亮,我真的感觉像做梦一样。”她开心地转圈。
黄亮把机票交给她:“去吧,下了飞机之后,卫醒会来接你。”
“真的吗?”郝梦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是神吗?你怎么什么都做得到。”
“我不是神,我是梦想师。”
“那是什么东西?”
“是帮像你一样的好人实现梦想的。”
“哈哈……”郝梦抱了抱他,“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说完,拿着机票拖着行李,高高兴兴地赶飞机去了。
黄亮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只因为“好人”两个字。
可惜,他的好只能到底为止。
郝梦的背影渐渐消失了,黄亮的视线尽头,只剩下一片阴影。
上了贼船,没有回头路了。
黄亮又买了袋水果去疗养院,站在门口,偷偷地看曾女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毕竟是他让他的儿子坐一辈子牢,尽管她并不知道。
曾女士见了他,十分热情地邀她进来,给他倒茶。
“这是给你带的水果。”黄亮有些愧疚。
“你太客气了。”曾女士说着,从袋子里挑了几个出来,其余的仍留在里面。
“袋子里那个更好吃。”
“我知道,所以我要把它带给我儿子。”
“他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您别太难过。”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啊?”
黄亮怀疑不是自己耳朵出错,就是她神经出毛病了。
“您……您没事吧。”黄亮有些紧张起来,“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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