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满足大客户您，您胃口好，我怎么能让你挨饿呢？”
“我吃不了那么多，剩下的，自己处理了吧。”
“您可别开玩笑了，”田总又是一拦，“我这是小公司，薄利微销，就指着您一家大客户，这么大笔货，除了您谁还有能力接手呢？”
“老田，我原来觉得你听老实的，听你的口气……怎么是想强买强卖吗？”
“不敢不敢，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是按着合同来吗？”姓田的从抽屉里掏出盖了红章的合同，指着上面一条念道：“同等条件下，甲方必须优先将货物售卖给乙方。”
“这条不是约束你的吗？”
“您别忘了，下面还有一条呢。”
黄亮往下一看，脸色微变。
这一条条款大致意思是，甲方的存货如果是因为乙方的原因导致积压，乙方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当初签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所以……
黄亮冷嗤：“你必须要证明是我的原因才行。”
“田总，您前几次可是全盘吃进，而且不止一次问过我有没有存货，这难道不是暗示吗？”
“你这……你这是一厢情愿。”
“您如果打死不认，那我只能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
“你……”黄亮苦笑，当初只把这条当做套用格式，而且念着也十分合理，没想到一不小心，竟然给对方留下了把柄。
商场险恶，防不胜防啊！
你是老江湖，我也不是软柿子，玩文字游戏是吧……
“老田，瞧你谦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头牵着我，那一头不还勾着俞氏吗？我不要，你给他不就行了。”
“哎呦，您想多了，俞氏是什么公司，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不对啊，那常德来找你做什么？”
“不是您叫他一块儿来的吗？”
“你说什么？”黄亮立即觉察出蹊跷，稍稍一想，不对头。
等他追出来的时候，常德已经走得没影了。
后来，他接到了管雪的电话，于是急急忙忙赶回别墅。
管雪把文件扔到他面前。
“我找人分析看过了。”
“看样子，情况不是很好。”
“俞山不是傻子，不会冒这个险，公司的资金链随时可能断裂，到时候不但这个计划破产，还会波及公司其他产业，他不会同意这个项目，除非他走火入魔了。”
也就是说这个方案书是被毙掉的，黄亮叹了口气：“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
“常德这个老狐狸在敷衍我。”
管雪点点头：“没错，我觉得还是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大一点，唉，我叫你别轻举妄动，这下相信了吧。”
“呵呵呵……”黄亮尴尬地苦笑。
“你不会是……”
黄亮耸耸肩，把和长田签合同的事说了。
果然不出所料，又挨了一顿数落。
最憋屈的事，不能反驳。
“常德这根墙头草两面派，我非得把他……”他捏着拳头格格作响。
“商场之上，大家各为其利，你凭什么指责他，我想他之所以这么做，大概是已经猜到你的意图了。”
“这混账，我现在就去……”
“等一下，”管雪按住他，“急什么，有个屁用，常德之所以做的这么委婉，还不是想对你留一面，你现在去撕破脸皮，对你半毛钱好处都没有。“
“那你说该怎么办？”黄亮气愤地说，“难道让我吃这个哑巴亏。”
“这次是你太急功近利了。”管雪低头琢磨，“不能怪别人。”
“少在这里做事后诸葛亮。”
“哼哼……”管雪笑了一下。
“你怎么回事，现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哈哈哈……”管雪按着肚子，“你这是什么瞎比喻，有必要自黑到这种地步吗？”
“你还笑，我都快急死了，你说说该怎么办？”
管雪耸耸肩：“合同都签了，你只能吃哑巴亏，老老实实地继续按照合同执行。”
“那咱们的钱……”
“不对，”管雪竖起手掌，笑嘻嘻地说，“咱们可要说清楚了，这是你钱，跟我可没关系。”
“你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