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耀森然一笑，双瞳如惨白色亮球，他断了一臂，而且他根本无法越过那人。
但他并不准备越过。
他的神色里充满了狂热，竟是右手直接夹住八把铳剑，向着那如山一般的黑色大山对轰过去。
“不自量力。”乌鸦首领露出怜悯之色。
他甚至还有时间，用余光撇了撇被自己手下瞄准了的蛇月。
后者若想趁机动弹一下，怕是会瞬间被十多道黑弩穿过，击杀。
黑弩里的灭法箭，便是人在数里之外也是极其难躲，何况近在咫尺？
蛇月自然也明白这黑弩的厉害，所以一动不动。
能动的，只剩下蛇耀。
那个短发、断臂，一身白衫红染，一脸狂热如焚的男子。
他不再吟唱，不再重复“吾神”。
只因不知何时，他的牙齿咬住了一把铳剑。
在与乌鸦首领的黑拳交锋的刹那，他头颅倾斜，带着不可一世的骄狂猛然扬起。
铳剑闪过，而右臂臂根相应出现一道红线。
与那黑拳对撞的刹那，便是整个的、平滑地倒飞出去。
右臂飞远，鲜血爆裂，蛇耀却已经穿过了。
生死只在刹那。
输赢也在刹那。
蛇耀自断一臂，却是赢了。
他扑到了刻着万头蛇的黑棺前，扫开其上的三十三枚金色佛玉，同时用膝盖顶开棺材。
然而棺材似乎异常之重，他那巨大、拼尽一切、堵上一切的力量，只是使得棺材露出了一条极其暗淡的缝隙。
犹如地狱恶鬼，微微张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