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就不下了,要约改日再下?
学生看不明白,似乎是先生落错了子,先生这棋局究竟发生了什么?”
杜舒玄扭头朝钟亦青一看,见他一副恭敬求教的模样,心中十分窘迫。
他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没发生什么。”
——
乔安龄一路走到沁雅斋,然而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他直接越过了沁雅斋,来到了珍珑棋馆。
进了棋馆之后,他先在大堂里环视了一圈。
大堂布置的十分清雅,一侧的墙上,张贴着关于珍珑棋馆收费规则的布告;另一侧的墙则是放了一架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
乔安龄走到书架前,取下几本书翻了翻,是各个年代的棋谱和有关围棋的书本。
在书架的顶端,摆了一盆兰花,兰花从书架顶垂下,点缀在书架一侧。
大堂的一个角落里摆着一个落地青花的梅瓶,梅瓶里插着几支青竹,竹叶青翠碧绿;另一个角落里摆着一个书案,案上文房四宝俱全,供人在必要的时候使用。
堂中约有四五十张棋桌,棋桌造型简洁古朴。每张棋桌边都放了两把圈椅。
大堂的一侧,是两折的楼梯。
大堂南北两侧都有窗,尤其是南面,开了一排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竹林,竹林里有一条小道,曲径通幽。
乔安龄心里赞叹了一句,好个雅致的去处,也不知道这两楼的雅间又是怎样的?
看完大堂的布置,乔安龄才把目光转到堂中围成一团的人群。
远山眉微微一抬,他走了过去。
众人围着的是一张棋桌上的一局棋。他听围观的众人之间互相的窃窃私语,才知道,原来这一局棋是杜舒玄和宁仪韵之间下的一盘棋。
他心中十分惊讶。
他往人群里走了两步,朝那棋盘看过去。
乔安龄身量高,在人群中也能把这棋盘,看得一清二楚。
看了一会儿,远山眉便微蹙起来。
这盘棋根本就没有下完。
棋没有下完,下棋之人却已经离开。
而且,这棋局甚是怪异。
明明是精彩的一局,白子却有几个子,落子的位置不对,就像是初学者犯的错误一样。
乔安龄听围观之人的议论,知道这白子是杜安龄下的。
杜安龄?他怎么会出这样的昏招。
——
送走了杜舒玄,宁仪韵回到大堂,她看见,刚才她和杜舒玄下棋的那个棋桌旁边,还是有很多人围着。
众人围着棋桌,看着棋局,议论纷纷。
“可惜了。这棋局如此精彩,几乎招招精妙,可惜没有下完。”
“是啊,开局的几步,就可以看出杜舒玄棋艺高明,不愧为有围棋圣手的称号。”
“杜先生的棋,有几步,在下看不懂,似乎是下错了地方。”
“也说不定另有深意。”
宁仪韵听着众人的谈话,心中暗道这几步根本就不是另有深意,而是杜舒玄确确实实下错了地方。
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放在心里无法专心下棋。所以她才会提出改日再约。
而杜舒玄也应下了。看来也杜舒玄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所以才会同意不再继续这盘棋,而是改日再战。
宁仪韵看那么多人都再围观这棋局,便决定暂时不把棋局收起来,让客人们看个够讨论个够再说。
她正想挪脚步离开,突然看到了带着幕离的乔安龄。
她走过去唤他:“咦?乔公子,你也在这里。”
乔安龄转过身,看到宁仪韵晶亮的眸子,幕离之下瑞凤眼不自觉的柔了柔。
“宁姑娘,我正巧路过此地,看到这棋馆觉得十分有意思,就进来看一看,宁姑娘也在这里。”乔安龄说道。
“嗳,我舅舅是这棋馆的掌柜,”宁仪韵说道。
乔安龄翘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他已经知道了,他手下之人早已向他禀告,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她其实就是这珍拢棋馆的东家。
乔安龄答道:“原来如此,那不如请宁姑娘带我看看棋馆”
宁仪韵笑道:“好啊,我带你四处转转。”
乔安龄颔首道:“有劳宁姑娘了。”
乔安龄跟着宁仪韵又兜了一圈大堂,接着,他又和宁仪韵一起,上了楼梯去了两楼,看了两、三个雅间的布置。
最后,他由宁仪韵领着,进了一个雅间歇脚。
这雅间里头也摆着一张棋桌,不过棋桌木工要比楼下大堂的更精致些,桌角桌腿上,都刻了折枝梅花图案。
雅间角落里摆了一个小方的高几。高几的上面摆了一盆兰花,浅粉的兰花自高几的一侧垂下。高几的一侧是一个插了竹叶的梅瓶,竹叶翠兰花浅粉,相应成趣。
靠墙的一面放了一个小书案,同楼下大堂里的长书案一样,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这雅间坐北朝南,南窗是街景,北床则是院景。临窗而坐,可见园中竹林景色,一览无余。
宁仪韵和乔安龄在棋桌前,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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