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了一声,随即怯生生的望向莫长安,低声回道:“奴家境贫寒,习惯了亲力亲为,所以便没有要宫婢伺候了。”
“家境贫寒?”眸底幽深,莫长安了然一笑:“原是如此。”
说着,她侧脸看了看赵琳琅,淡淡道:“公主今日不是说要去一趟长生殿吗?这会儿王后该是醒了,不妨一起?”
“你也要去长生殿?”赵琳琅诧异,方才她的确提过要去长生殿,但莫长安却是没有说也要一同前去的意思,怎么现下忽地就说要一起了?
“不错。”莫长安正色道:“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一边说,她一边率先转身,也不理会自己堪堪问江临烟的话是多么的奇怪,奇怪到一众美人这会儿都愣愣瞧着她。只兀自拂袖,留下一个清然雅致的背影。
赵琳琅见此,只好甩下一众人,跟上了莫长安的步伐。
……
……
与此同时,夜白正身处繁华喧嚣的酒肆之中,他低眉坐于阁楼雅间,手中清茗飘香,萦绕四周。
“夜白,”修长的指腹捻着一颗剔透的白棋,落于棋盘之上:“听说你很是疼宠门中小师侄?”
淡淡的笑意在唇边打转,那人银发墨眸,眉心有红莲绽放。
“疼宠?”夜白凉凉瞟了眼对面的男子,漠然道:“你这胡话是从哪里听来?”
那男子闻言,下意识弯唇,轻飘飘道:“繁城这一带的土地。”
繁城的土地,是个七百多岁的小姑娘,为仙最是话多,被称为土地界的泥石流,什么八卦玩意儿她都知道,堪比天上那千里眼顺风耳,人送外号儿包打听。
“又是那家伙,”夜白冷冷扬眉:“整日里散播一些不实消息,看来要寻个机会给她点苦头吃了。”
“何必动手呢?”墨色鎏金华服微微一动,他笑道:“这一次我倒是觉得她的话有些可靠。”
“萧然,”夜白抬眸,琥珀色眸底倒映着萧然如莲的姿容,不冷不热道:“我可不像你,会对晚辈起邪念。”
一句话,顿时听得唤作萧然的男子神色微动,转瞬就瞧见他抿唇,眉眼含笑:“也亏得我脾气好,否则这会儿非要与你动手不可。”
“看来你对那只凤凰还真是上心,”夜白抬了抬下巴,面无表情:“才一提起她,你就下错了一步棋,这可不像是你素日里的作风。”
萧然闻言,笑容不变:“那不叫邪念,是欢喜……是爱。”
“萧然,你在九重天也算辈分高的,怎么偏生谁也不喜,就对自己门下的徒弟恰生爱慕?”掀了掀眼皮子,夜白神色不以为然。
“爱一个人哪里还能细究为何?”他端着一张如玉的温润面孔,似笑非笑:“夜白,你可知我现下最是期望着什么?”
缓缓放下手中的白棋,萧然拿起一旁的杯盏,轻抿一口。
“这局还继续不继续了?”夜白不为所动:“还是说你已然认输。”
“自然继续。”萧然道:“只是,你难道不好奇我最期望什么?”
睨了眼他,夜白淡淡回道:“你能期望什么?无非只是巴望着能够和那只凤凰有个善终。”
“这只是其一,”微微一笑,他说:“夜白,我这会儿最是期盼的,就是你有朝一日也对那传闻中的师侄动心……”
若是动了心,那时候萧然大约也是可以嘲讽一番,说他对自家门中的小辈起了邪念,实在摒弃了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夜白闻言,冷笑一声:“这自打嘴巴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做?未免太天真了点。”
“天真?”萧然挑眉,嗤笑道:“你若是当真沦陷进去,我倒是要看看,天真的是谁。”
“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勾了勾唇角,夜白眸色犀利:“莫长安那妮子可是个命薄的可怜人。”
一想起小姑娘说的话,夜白便觉萧然荒唐。且不说他现下是如何厌烦莫长安,就是今后……莫长安也没有什么今后可言。
“命薄?”萧然诧异:“你去问了阎王?”
夜白垂眸,捻起一侧黑子,不紧不慢的落下:“我师父算出来的命数,向来很准。”
萧然一笑,从容问道:“哦?那他老人家可是算出,她何时何地殒命?”
黑子落下,夜白眼观鼻、鼻观心:“你也好歹是上仙,连卜算的道理都不懂吗?”
卜算一事,其为窥探天机,既是窥探,当是没有全数知晓的道理。否则的话,逆天改命岂不是易如反掌,没得扰乱了天下命数。
“道理我都懂,可夜白……”萧然眸含春水,淡然道:“指不定你在她殒命之前便深陷其中,自此还要为此周旋奔走,哪怕是舍了性命,也只为救她一次。”
“呵,”夜白冷笑一声,眉眼划过轻蔑之色:“你当我是你吗?”
望了眼萧然,他继续勾唇,言语间没有一丁点儿人情味:“若是有朝一日莫长安死了,我最多便是给她买个好点的棺材,再撒上一些金银财宝,也算全了师叔侄的一场……孽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