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初见死缠烂打无效,桃花眸子一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的一笑,不甚在意道:“好,不说算了。”
左右等莫长安回来,他就不信莫长安知悉了会不好奇?三七又架得住莫长安的威逼?
心下愈发觉得自己脑子灵活,殷墨初脸上的笑意也愈然放肆。
三七嘴角一扯,下意识摇了摇头,深觉这厮莫不是被拒后的……抽风?
……
……
于此时他,夜白与潜龙伫立于人潮涌动的街心,四周声响轰然,而他们却恍若未闻。
“师尊,找到不到她的气息。”潜龙睁开眸子,朝着夜白摇了摇头:“我搜寻了整个偃师城,半点感应没有!”
人都说,潜龙在渊,他既是将莫长安的气息铭记在心,自是不会轻易寻不到人。
除非莫长安亡故,周身气息消亡,亦或者她此时身处三界之外的隐秘之地,否则他不可能寻不到人。
“去城主府。”夜白神色一瞬间冷了下来,二话不说便掉头离去。
潜龙见此,心下一顿,虽有些诧异,但还是跟了上去,隐匿于黑夜之中。
夜白很快到了城主府,彼时城主府灯火通明,据说城主苏茂春今日失了踪迹,连带着与之会见的莫长安,也悄无声息。
他到的时候,姜衍正从里头出来,乍一见夜白踏着清莲而来,不由眉梢蹙起。
“莫长安人呢?”在他开口之前,夜白已然出声,含着一丝质问的语气,高高在上。
“夜公子问我?”姜衍面不改色,只扬了扬唇:“我也正在寻莫姑娘。”
“你既是要护着她,又为何如此不甚上心?”夜白徒然冷笑一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姜衍,你图的是什么。”
他是个很少笑的人,如今冷笑的模样,也令人为之惊艳。
只可惜,此处无人欣赏,唯有风与姜衍罢了。
“我图的是什么?”姜衍一笑,如沐春风:“夜公子何必如此动怒?”
谁也不知,姜衍这笑容到底存了几分真,几分假,可这一次,夜白的心中破天荒的有了一丝龟裂,再不似从前心如止水的谪仙如莲。
“姜衍,你在我面前就不必装了。”他琥珀色的眸光仿若染了一丝尘埃,琉璃生烟:“长安她还只是年少不知事罢了,你骗了她的,终有一日她会悉数讨回!”
哪怕她不讨,他也会替她讨回。
这话,也不知是触到了姜衍的心房,还是旁的什么,就见他笑容一滞,不过转瞬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莫姑娘怀疑城主苏茂春是画皮师所伪装的,我与她兵分两路,并非刻意丢失了她。”
姜衍的说辞,就像是在解释一般,可话音落下,连他自己也深觉莫名其妙。
他想,他大约只是不想在夜白面前失去颜面,就好像自己只是无用之人。
“还要装蒜吗?”夜白神色很冷,语气不善:“那画皮师找过你的事情,你以为这世上,没有人会知道?”
话音一出,姜衍脸上的笑意便顿时僵在原处。
“那无用之物,你拿去便是。”夜白目光落在姜衍袖摆的一处,眼底寒冰溢出:“莫长安若是无事,这恩怨她自会亲自讨回,可她若是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作为长辈,便只能为她讨回了!”
杀伐决绝的一句话,铿锵有力的落了下去,这一刻,姜衍那邪魅冶丽的脸容,终于笑意散去。
可夜白没有多说什么,他看也不看他,便兀自入了城主府,清绝的衣摆凌厉而拂动,料峭寒斜。
“公子。”一阵风吹过,执秀的身影恍然出现。
“回族中罢。”姜衍低下眉梢,素来言笑从容的脸上,漫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从袖摆之中抽出一方小巧的镜子,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眉宇间皆是令人读不懂的幽深。
“公子……这……不怪公子。”执秀低头看了眼铜镜,他望着镜中倒映的自己,一时间无措起来。
他白日里方才离开,鳞族中便有消息传来,说是众位长老挟持了夫人,要公子立刻把镜花带回去。
姜衍叹了口气,唇角再无法扬起:“夜白没有说错,若是莫姑娘回来,定然是要与我算账的。”
莫长安的性子,敢爱敢恨,若是她知道,他在她今日吃的饭食中下了药……若是他知道,他在与她分开之后,提前见了一面‘苏茂春’,不知会不会恨他至死?
“公子,莫姑娘……”他想说莫长安不会怪罪他,可话到嘴边,执秀也知道,自己不过在自欺欺人罢了。
那小姑娘,看着天真无害,其实心中比谁都要狠辣决绝。
若是没有族中的这番变故,恐怕公子与莫姑娘,或许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可这世间,最是没用的就是若果。
毕竟,公子的确迫切的想得到镜花,才与画皮师达成共识。他给莫姑娘下药,而画皮师则在事成之后,交付泣血。
而他如今前来城主府,不是如殷墨初和三七所想,而是……拿到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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