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香草美人,你今日是刻意让姜衍引我过来?”她其实不相信,今日之事只是姜衍想要还泣血之举。
姜衍颔首,说道:“莫姑娘一如既往……”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莫长安翻了个白眼,制止住他的回答:“姜衍,我是真没有问你。”
她如今对姜衍,当真是摆不出好脸色,不过对眼前的姜姽婳,她倒是要友好许多。
当年姜姽婳救了她一命不说,还悉心照料了她许久,足足一月之余,让她对这女子生了几分忍不住亲近之意。
这话,让姜衍忍不住摸了摸鼻尖,颇为尴尬。
“阿衍,你先回去。”姜姽婳见姜衍在惹得莫长安不自在,也没有说其他的,率先便是吩咐道:“将泣血与长安,就可以走了。”
姜衍有些踌躇:“姑母,可是夜白他兴许很快就到,你一个人……”
“无妨,你先走就是,我的修为难道还比你差?”姜姽婳望了眼莫长安,继续道:“更何况有长安在,她自是会护着我。”
对于夜白的忌惮,姜姽婳倒是丝毫不隐瞒,这让莫长安心下愈发清明,尤其对姜姽婳,更是有了几分亲切之意。
也不知是因着姜姽婳在她最为难的时候救了她一命,还是旁的什么感觉,莫长安其实对姜姽婳,生不出一丝戒备之心。
姜衍见此,只好将泣血递到莫长安面前,等到她收下了,才很快离开。
直到姜衍离开,姜姽婳才拉着莫长安,两人坐到悬崖边上,似乎打算闲话家常。
方才明明什么味儿都没有,这会儿突然传来一阵酒香,莫长安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问:“香草美人,你带了酒?”
“嗯,不止有酒。”姜姽婳神秘一笑,兀自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香囊:“这里头可是应有尽有。”
一边说,她一边变戏法似的从香囊中拿出一坛子封得严严实实的酒和一只被裹在油纸里头的烧鸡。
“啧!”莫长安忍不住嗅了嗅:“这是你做的?”
她吃过最好吃的烧鸡,不是赵国的李记,也不是魏国的吴记,而是姜姽婳做的烧鸡!这股子味道,让她惦念了六年,整整六年她都再尝不到如此人间极品。
姜姽婳避开她伸手的动作,挑眉笑道:“给你吃可以,但你可得同我掏心窝子,好歹我听闻阿衍说坑害了你,急的差点儿一巴掌招呼到他的脸上!”
“真的?”莫长安将信将疑:“姜衍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难不成为了我这个外人,你都可以和他翻脸?”
其实莫长安最疑惑的,莫过于此,好歹姜衍虽说不是鳞族之人,但到底是姜姽婳瞧着长大的孩子,比起她这个随手救了一命的小姑娘,明摆着是要亲上一些。
可不知为何,姜姽婳给他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同。
“长安,我从前没有同你说,怕你年纪小,有什么误会。”姜姽婳语气一瞬间有了几分惆怅:“现在你也大了,是非恩怨看的清明,我自然可以与你一提。”
说着,她将手中的烧鸡递给莫长安,兀自开了坛子,饮酒一口:“我活了几百年了,膝下有三子一女,夫君疼宠,无忧安稳,算是不错的人生。只是……”
“我唯独的小女儿自生来便患有顽疾,十六年前,她才不过三岁稚儿,便一病而亡故了去。”
为此,她是悲痛欲绝,患上了心悸病症,一度因着思念的缘故,几乎活不下去。
“说来也是巧,六年前我外出散心,于荒郊偶然见你……长安,你是不知,你与我心中惦念了多年的孩子,几乎生的一模一样。”
她的三个儿子,皆是与她生的肖像,唯独小女儿像极了她夫君,只笑起来那对梨涡,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因着那孩子生的可人,性子也软糯讨喜,又加之是府上唯一的姑娘,他们夫妇极为疼宠她,甚至于依着她夫君所说,将来府中的家主之位都要给她。
可偏生,那孩子故去的极早,没来得及长大成人,就死在了不知事理的年岁。所以,那时她见着莫长安,便心中震动,后来得知她的年岁,她更是一心觉得,这小姑娘是她孩子的转世,若非……有些事情还不是时候,她定然那时便将她带回族中,也免了她在外受苦。
移情之心,莫长安能够理解,她明白,姜姽婳是将她视作小女转世,可说到底,她还是很清楚,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故而一时间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讷讷的回道:“香草美人,让你提起伤心事了……”
她对此,抱着歉然,毕竟她也懂,失去孩子的母亲是怎样的声嘶力竭。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起也不那么痛了。”姜姽婳道:“不过长安,说好了你可是要与我掏心窝子,说说你近来有什么心仪之人?”
莫长安如今十六,也是到了小女儿娇羞的年纪,她既是将小姑娘看做是心头肉,自是少不得要询问一番母亲该问的事情。
“咳,”莫长安正喝着酒,忍不住被呛了一口:“没什么心仪之人,我这……不是还远着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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