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会品茶吗?”吴幽摇了摇头,道:“怎么如此执着雪山云雾?”
品茶是个讲究,但凡贵胄出身亦或者大家闺秀才能真正识得茶香、茶色。可虞笑在这一方面,根本无法与素来娇生惯养的慕容娴雅作比较,她的的确确不懂茶,也的的确确不知琴棋书画,相较于慕容娴雅的端庄秀丽,她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由而恣意。
“那茶味道不错,又是顶顶贵的,我自然是要觊觎几分。”她咧嘴一笑,婴儿肥的小脸如朝霞绚烂,依稀可见美人本色。
这般理由,在慕容娴雅看来,其实很是胡闹,可她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雪山云雾是吴幽的,他想给就给,他不想给谁也勉强不得,就如同他的爱意那样,谁也不知道,在这一刻,慕容娴雅对虞笑,竟是生出了一丝厌恶与嫉妒。就像虞笑羡慕她自来受宠一样,在这一刻她忽然疯狂的嫉妒虞笑,比起父母的宠爱,她其实更奢望能够得到吴幽的爱。
人啊,大都如此不知满足,占着自己有的,奢望自己没有的,并为此陷入疯魔。
“你啊你……”吴幽闻言,依旧宠溺的笑着,分明是谨慎而小心翼翼的性子,此时见着虞笑,便再看不到慕容娴雅的身影。
望着两人双双入内,慕容娴雅整个人僵硬,忘却所以。那满心的喜悦,此时泯灭成了烟尘,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腊月十二,冻得她全身发颤,唇角惨白。
“小姐,可还要前行?”车夫是个有眼力见的,见着吴幽等人离去,他才询问出声。
前行?
慕容娴雅恍然摇头,眸底有什么碎裂了一地:“回去罢。”
她放下车帘子,整张脸埋在五指之下,思绪万千。
……
……
与此同时,戚贵妃兀自一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寝宫,没有景荣的吵闹,宫中显得尤为安静,然而,她的耳边却还回响着虞笑说的话,那一字一句的威胁,刺的她双目生疼,险些有眼泪落下。
“娘娘,您莫要伤怀。”许是见着戚贵妃如此,贴身宫婢有些不忍,便劝慰道:“皇后娘娘那头……”
戚贵妃闻言,不但没有觉得安慰,反而咬牙怒瞪向她,打断她的话:“方才你怎么不替本宫出头?如今再来说,有什么用?”
在虞笑面前,人人皆是畏惧,所以景荣被带走的时候,戚贵妃不是不绝望,而是无比绝望,不仅周遭宫人,就是她自己宫中的宫女太监,也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来帮衬,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戚贵妃所有的伪装都褪去,只剩下满心的疲倦与怨恨。
被如此一吼,那宫女顿时没了声响,只好颤颤巍巍的跪在戚贵妃面前,不敢求饶。
戚贵妃心中愤恨,越是看着这些个如同虚设的宫婢,便越是心中恼火,好半晌,她才冷静下来,把被虞笑搅乱的思绪捋了捋,思来想去,终究还是道:“我要去找陛下!”
她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指望着吴幽能够看在景荣是他最疼爱的孩子的份上,施以援救。
如此一想,她便顿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吩咐了一声,便不管不顾的朝着皇宫权利中心的位置而去。
因着戚贵妃所处的殿宇离吴幽的寝宫很是靠近的缘故,不过片刻功夫,她便抵达了目的地。
正是时,吴幽寝宫四下紧闭,明公公前来伺候,戚贵妃便立即道:“本宫要找陛下,望公公通个气儿,可好?”
戚贵妃在皇宫里,也算是极会做人的,即便近年来一度在外人看来,深受宠爱,她还是不骄不躁,该给的面子依旧会给。
“贵妃娘娘,陛下现在龙体不适,恐怕奴才没法子给娘娘禀报。”眀公公俯首,语气亦是十分歉疚,但话里话外却是不容忽视的坚决。
戚贵妃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慌乱起来:“明公公,本宫有要紧事,事关重大,望公公与陛下说一声!”
眀公公依旧坚持:“娘娘赎罪,方才陛下吩咐,谁人来了也不许吵着陛下,奴才实在不敢胡来。”
他在宫中混迹多年,是个眼尖的老人,有些事情就算是宠妃来了,他也决计不能松口,毕竟他的主子不是当红的贵人,而是九五之尊——吴王幽。
见着眀公公油盐不进的模样,戚贵妃咬了咬唇,只好坦白:“眀公公,我实话与你说,荣儿被皇后娘娘带走了,我必须今日见到陛下啊!”
她语气很是哀怨,脸上也皆是楚楚可怜之意,而这一次倒也不是她伪装如此,景荣是她的心头肉,她就算是不伪装,也该是这样焦急。
只是,她以为自己的话能够让眀公公有几分诧异或者说哪怕是同情也好,至少能帮衬着她一些,让她如愿见到吴幽。
可她没有想到,眀公公闻言却是半点不觉吃惊,只弓着腰,细声细气道:“娘娘,陛下的旨意,奴才不敢违抗。”
眀公公的态度,不可谓是不好,他一如往昔,对着戚贵妃礼数周到,可这一次却是让戚贵妃黑了脸,心下以为他是和虞笑串通,才刻意如此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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