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的太监看不过去,生怕这宫女给他们招来什么邪祟,于是很快把那宫女从二等婢女的身份,降到了最低等的段位,且还将那宫女丢到了冷宫,专门伺候这些年被虞笑折磨的妃子。
整件事下来,莫长安听得目瞪口呆,不过大多数情况都不是出自夜白之口,而是虞笑告诉她。显然,虞笑早就悉知此事,但见夜白出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闹到最后,她也忍不住叹息,瞧着夜白也是个修仙之人,怎的报复起来,简直是丧心病狂。比起她简单的一句杀伐,显然夜白的手段更是折磨人心。
且那时候,虞笑还戏言,看来以后谁人都欺负不得莫长安,毕竟夜白这等子护犊子之辈,若是让他知道,恐怕少不得要掀翻皇宫的。
正是因为如此,莫长安才生怕夜白去寻虞笑。如今她和虞笑关系甚好,在一定意义上,算是友人一流,作为友人,她可不想看着夜白因为她和虞笑闹翻。
“当真没有?”夜白有些怀疑,只道:“你今日瞧着并不愉悦,和昨日很是不同。”
虽说夜白没有意会到莫长安如此的缘由,但瞧着小姑娘眉宇间淡淡的忧愁,他还是第一时间察觉了。
“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与旁人无关。”莫长安摸了摸鼻尖,忽然觉得有几分窘迫。
瞧人家夜白多么关心在乎她,她竟是还与他生闷气,仔细一想,莫长安又有几分愧疚。好在她没有多么过分,否则……还得想个法子把黑锅甩到夜白的身上,委实不容易。
“长安,若是我的错,你便与我说,可好?”既然不是虞笑的错,那么……无非就是他了。
虽然夜白不知,莫长安为何不悦,但是他知道,小姑娘情绪不明,左右还是要多哄着些的。
说这话的时候,夜白眉眼很是温柔,仿若春色浓郁一样,如果让萧然一类从前认识他的人见着,指不定要惊愕不已。
像夜白这样高傲而冷漠的人,实在很难想象,有朝一日会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样迁就、这样呵护。
但凡一个男子如此哄着,莫长安再怎么骄纵,也忍不住摸摸夜白的脸容,道:“不是你的错,只是……只是罢,有些事情,我难为情,说不出口。”
她想了想,别扭什么的实在与她不符,有什么说什么,才是最不憋屈的事情。
瞧着小姑娘鼓着小脸儿,玉雪可爱的模样,夜白忍不住一手伸出,将她拥入怀中:“莫要难为情,你看我这样欢喜你,也从不觉难为情,说不出口,是不是?”
如今,夜白是愈发会懂得表达自己的情绪了,先前他觉得说不出口的话,现在却是一日多次,直直听得莫长安都觉得害臊。
“咳,罢了,与你说就是了。”莫长安深吸一口气,酝酿着如何开口。只是,话到嘴边,她又有些气馁:“算了,还是不说了,实在难为情……”
“那我去问虞笑?”夜白好整以暇,知道左右莫长安要说的与虞笑有关,毕竟她一整日都在虞笑的偏殿之中……
“别别别!”莫长安抬头看他,哭笑不得:“我说还不成吗?”
要是让虞笑知道她这么怂,恐怕明日是要笑话她的。
“好,你说。”夜白道。
“就是吧,虞笑今日与我打了个赌……其实也不算是赌注……类似约定一流。”莫长安摸了摸鼻尖,心虚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垂涎她的画作,她今日应承我,要给我画一副画像,不过……”
“有条件?”虽是疑问的话,但自夜白薄唇吐出,莫名便是笃定十足。
“嗯,有条件。”莫长安道:“就是她要我和一个人假成亲,满足一下她的愿望。”
和谁假成亲,莫长安没有说,也实在说不出口。更何况,虞笑并没有说什么假成亲,只莫长安兀自这么一提罢了。
终归她也只是个姑娘家,脸皮子厚的时候只在耍无赖之上,要说这等子事情,还是会忍不住为之害臊的。
“她是说,让你和我成亲?”夜白显然对莫长安也是了解,乍一听她的说辞,便知道这‘谁’自然是他了。
莫长安脸色微红,却还是仰着脸,一本正经道:“和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可以满足一下她的愿望。”
“她对此有何愿望?”夜白不解,对于虞笑的想法,他和先前的莫长安一样,都很是不明所以。
“就是她觉得咱们和她与陵羽年少的时候很像,可那时候她处在硝烟之中,根本没法子成亲……这是她最遗憾的事情。”莫长安简单解释道:“再者么,她与我关系甚好,觉得怕将来见不到我成亲,想着提前一睹为快。”
她没有说虞笑是因为怕她也为之遗憾,毕竟这个节骨眼,她不想提及自己的命数,徒然坏了气氛。
只是,莫长安没有想到,她的话音落下,下一刻夜白便蹙起眉梢,语气不冷不热道:“她倒是惹人厌烦。”
惹人厌烦?
莫长安一愣,以为夜白是不愿与她成亲,故而对虞笑的‘自作主张’生出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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