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探出一只手,顺着墙壁摸了半天才摸到了一条绳子。手臂用力一拽,绳子和挂着的东西都被拉进了屋内。
那块板子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浑浊不清了,只能依稀的看出一些轮廓‘若问姻缘此处无,但可故事换一赌。’
像是一个得手了的贼,清飞快的把门再次锁了起来。
掂着板子回了吧台,他拿起抹布用力的擦拭着板子上的字迹,却并无大用。
风吹日晒,还有分子的镶嵌结构的原因。一部分粉笔都已经融入了黑板,它们可以说是一个整体了。
在他擦黑板的时间里,北方已经把桌子上的杯子收拾干净了。忙碌在洗手池里。
北方把杯子放消毒柜的时候,清还在擦那块板子。在北方眼里一向都是注重效率的清,不知为何在这块板子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哥,用水洗洗吧。”
北方给清出个主意。
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默默的擦着板子。
北方见他这个样子,干脆就拉过椅子坐了下去,就那么看着他擦。
清没有说话,没让北方去干活,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他的世界在那时间里只有那块怎么都擦不干净的板子。
一小时过去了。
北方的手里拿着《读者》,随意的翻阅着,那些扯到经济,政治,生活的文章,要么是枯燥无味,要么就让人看的不明不白。远远没有小说那样让人上瘾。
“靠!总算好了,累死老子了。”清把抹布随手一丢,就把板子凑到北方面前。
人无论年纪多大,每当有点成功的时候总希望有人能分享,而不是一个人,一瓶酒,一碗清水煮面条。
北方接过板子,草草看了一眼,就回应道:“嗯啊,挺干净,和新买的一样。”
他态度平平,就像是在回答一个无关自己的问题。但是清却毫不介意,他双手合十冲着北方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接下来就靠你了!”
“行,写啥?”
“喂,我说北方你能不能拿出一些干劲啊!”
“我说哥,你最近熬夜码字累着吧?写个字而已,又不是拯救世界的大事。”
“切,还想拯救世界呢?你这个中二少年!”
“喂……”
一番毫无意义的争辩之后,板子上出现了一个歪七扭八的“赌”字。
若是让北方一人写,肯定不会这个样子。他的笔记算不上美丽,但也看得过去。
可是北方第一笔刚落下,就让清打断了,他还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但是他的借口有那么堂皇,让北方无法拒绝。
“你写一笔我写一笔,因为书店是我们共同拥有的,这样每个人都有参与感。”
于是一个看上去毫不规则的字就那么出现在了擦了一个多小时的板子上。清不顾北方的反对,美滋滋的把板子挂在了门口。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拿起梯子,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开始整理。
每次打扫卫生的时候清都很难过,他总是边打扰边嘟囔:“这城市有没有土地,哪来的这么多灰尘。”
与之相对的则是北方,每次清抱怨的时候,他总会说:“这种店好多了,就不说父亲母亲的工地了,办公室也比这里脏乱很多。”
从上午到下午,除了擦黑板和吃午饭的时间,他们两个人都在打扰卫生,可是效率却不怎么高。
一到牵扯到细节,无论多么简单的事都会变得复杂,就连打扫卫生这件事也一样。书的摆放位置,不够的书怎么用同类型封面颜色不冲突书把空位补上?被客人翻坏了的书怎么办?地上那顽固的脚印,桌子上因为撒了的饮料而产生的色差……
这些事让两个人无比头痛。
晚饭之前两人才坎坎打扫完一楼,中间也有人到书店来,在清的解释和道歉中到是也没发生太多了事情。
清拄着拖把,擦去了头上的汗珠,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神了。在他身旁的北方也好不到哪去。
“累吗?”
“嗯。”
“饿不饿?”
“饿。”
“多说个字会死吗?”
“会。”
清扔掉了拖把,双手卡住了北方的脖子,用力摇晃。
“让你装,让你装,摇死你!”
“哥……我……别晃了……我……错了。”自带颤音效果。
他很快就停下了,打扫卫生实在是太累了,若是平日清少说也拽着北方摇晃他三五分钟才行。
“唉,还说今天能多码几个字呢,等收拾完二楼都不知道几点了。”
北方的身体还有些晃悠,劳动加晃动,他的大脑可能已经缺氧了。
“哥,二楼也要这么打扫吗?”他说话的时候有些颤抖,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清白了他一眼,反问:“否则呢?你说怎么办。用水管直接冲?”
“也不是不行……”
“我看你是在找死!”
北方一听这话,撒腿就跑出两步,和清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清站在原地拄着拖把一动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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