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坐在冰冷海风吹拂的黑色海岩上，秦逸云感到格外的沉重又感到格外的放松，这种复杂而强烈的感受几乎让他忍不住要垂泪。
“我在地球上的时候，住在临海城市，从家里出发，开车不用一个小时就能看到海。不管是在哪里，都是这种一望无际的感觉。”埃尔蜷缩着一条腿，另一条腿贴着近乎垂直的海岩，好像踩着大海。他笑着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银白长发，“你住在内陆，应该是很少看到海的吧？”
秦逸云点点头。
接下来是沉默，有些压抑，但也尤其放松。两人不言不语地并肩而坐。
“能给我支烟吗？”埃尔第一次向秦逸云索取。
佛爷粗鲁地拿了一只雪茄胡乱塞进那温润双唇之间，圣光星子一碰就点上了雪茄。佛爷低着头也给自己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才缓缓道：“说说未来的我们。”
“未来，你真的要听吗？”埃尔很清楚这孩子的执拗，或许现在告诉他，下一刻就会心存芥蒂。如果这会成为未来的错误，那他真会愧疚不已。
佛爷点点头，他立起雪茄，半敛着眸子，逆着海风吹了吹雪茄红亮的烟头：“总是想着反抗命运的你，都信誓旦旦说的未来——至少说明，未来的我们已经完全超脱时间线和平行流——真的让我很好奇，我们会是什么关系。”
“呼～”缓缓喷出漫星草的烟雾，埃尔弯弯眼睛笑起来，带着惑人的气息，把脑袋轻轻搭在秦逸云肩膀，“大概是不限于凡人与凡人之间的关系，现在说，你可能不太好理解——凡人的意识困于形体。当你进入一定境界，嗯，在这个世界上来说就是神级，你就可以理解了。神级以后，存在的形态不局限于固定的形态，甚至意识完全可以和形体脱离。”
埃尔身上的暖香和漫星草的香味充斥着秦逸云的鼻腔，他慵懒地继续开口：“换句话说，朋友，恋人，血缘关系这些都不足以描述神级生命之间的关系。”
秦逸云沉默着吧嗒一口雪茄：“长时间元神出窍，这么说，这个世界的修炼等级还不低嘛。”
埃尔的眼睛弯了弯，笑起来很好看：“这样说也没错，神级也不是这个世界修炼体系的终点。神级上面还有六翼，八翼，十翼，十二翼。然后是晶二翼，一直到晶十二翼……毕竟，这可是神明钟爱的世界，水可深呢。”
“你看那里，”埃尔指了指东边的方面。聚沙口这里已经是贴着空间扭曲区域的地方，从这里看过去，浓浓的死亡气息好像从天空倾泻下来，上不见天，下不见地。那股浓郁的、针对一切生者的恶意透过时空传递过来。“并不是我的意思，是神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