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又是一枪封喉。
“唔?你刚刚想说啥?”佛爷扭回头,歪了歪脑袋,笑得锋芒毕露。“手都没剁,还有空跟本佛爷瞎**。”
秦逸云满脸的嘲弄神色,看着尸体无力扑倒,漫不经心地又用神秘召唤出那个巨大的酒坛子。
秦逸云把一双比少女还要嫩滑白皙的双手伸进大酒坛里仔细揉搓,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今日杀孽深重,应当金盆洗手。我秦逸云三岁能文能武,六岁提刀杀人,十岁步入社会,黑白两界略有薄面。自问于兄弟无愧,于道义无损,刀山火海,忠肝义胆。杀孽过重,应当修身养性。今日金盆洗手,天地可鉴……”
金盆洗手?佛爷要金盆洗手!这……
“对了,你们不用管我,该剁手的剁手,该修指甲的修指甲。”佛爷突然抬头腼腆一笑。
腼腆?大约是幻觉吧……
“顺带一提,”佛爷一脚把酒坛踹倒在擂台上,浓郁酒香就渗透了这古老的斗兽场,好像百年前勇士和猛兽的鲜血那样醇厚。秦逸云碧绿的眼眸在闪动,“枯荣果,谁想要的,先问过我。否则,你怎么吃下去的,我就让你怎么吐出来。啧,这般戾气不好不好,本佛爷今天金盆洗手了……”
“嗯,明天再杀吧。”
大约是被佛爷这诡异的自言自语给吓到了,被困在无形墙里的圣级强者该壮士断腕的壮士断腕,该生拔指甲的生拔指甲,很是带种。
佛爷笑弯了眼睛,又翻手出一坛小巧的黑色酒坛子,掂了掂才拍开酒封,豪饮一口,傲然昂首:“代本佛爷向复国组问好!”
此话一出,本是平常,却让在场不少人悚然变色。
“哈哈哈哈哈!”秦逸云笑得桀骜又爽朗,豪气干云,脚下飒踏流星,一身黑袍卷起雪尘,且行且歌,“我应在江湖悠悠,喉头烧烫浊酒,看罢万里长空碧透,是问谁做敌手……”
他高声而歌,潇洒自在得很。比原野孤狼更加放肆,比苍穹雄鹰还要自由。
潇洒恍惚间,竟似个谪仙般的人儿。
“走吧,”佛爷回头对着擂台上发呆的众人摇了摇酒坛子,微眯的眼睛带笑,似隐有醉意,“请你们喝酒。”
也不管他们答应不答应,佛爷一脚踹塌了好大一块观众席,这个古老的斗兽场竟是被他踏出一个丑陋的疤痕。
是了。
谁也看不见,秦逸云低垂眼帘里闪烁的不是醉意,而是些许寂寥的冷笑——他知道,黑皮书里就记载着,四百年前的转世神明同样在这里杀出一条血路来!
而他,现在不过是重复了四百年前转世神明的壮举罢了。
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秦逸云到底是敌不过现实。他可以酷得像风,野得像狗,但在神明面前也只不过像影子一样,被迫循规蹈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