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而至的,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意外。
“我可不认识你们呐。”佛爷懒散地坐在秦府的主位上,看着面前的几人。
亭亭玉立,身姿卓绝,一共四个人都是来自魅影宫的战士。不过现在,她们闭月羞花的容貌上写满了低落。
“我叫喀秋莎,是魅影宫第二十二守护者。或许佛爷不认识我,但佛爷的大名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如雷贯耳。我们的少宫主,也就是令妹秦牧风……”
“所以你们才能够进入秦府,而不是被菩提萨婆诃拒之门外。”佛爷冷厉而高傲,轻蔑地仰着脑袋,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们。“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虽然在她落难的时候,你们同样没有来拜访秦府。”
喀秋莎惭愧地低下头:“我很抱歉,请允许我致以哀悼。”
“尽说场面话。”佛爷不客气地冷哼一声,她斜觑着眼,“你们在这时候找上佛爷,可不像是焚香礼佛的样子啊。菩提萨婆诃的庙,也不是谁都能拜的。”
“是牧风少宫主让我们来的。”另一个少女急急说道,“她曾经嘱咐我们,魅影宫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如果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就到秦府求助佛爷。”
“真把她的话当成圣旨了?还是说走投无路了呢?”佛爷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发慌。
这个人真是恶劣,明明知道别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偏偏就是要让人难堪。
“佛爷!是复国组!是复国组野心勃勃!”魅影宫的女战士皱着眉头,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义愤填膺。
秦若羽耸耸肩:“但是这和本佛爷有什么关系?你们的战友被杀死,你们的宫殿被毁坏,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问得不近人情,冷漠高傲。但这个问题确实问住了魅影宫的来使。
“佛爷,复国组用心险恶,野心勃勃,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制止,整个圣东大陆都将会受到威胁,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啪啪啪。”佛爷鼓起掌来,她笑眯眯地看着喀秋莎,“逻辑清晰,大义凛然,然而这并不是理由,至少还没达到使我行动起来的标准——秦府,或者说菩提萨婆诃,随时都可以迁移到神西大陆。圣东大陆就算翻了天,我也可以作壁上观。”
说到这里,四个来自魅影宫的战士已经脸色难看,冷汗都流下来了。
佛爷笑眯眯的,不动声色。
“噗通。”喀秋莎突然双膝下跪,膝盖砸得地板砰砰响。
“佛爷!求您怜悯!”喀秋莎的眼泪下来了,睁大了眼睛,颇有英雄末路的悲壮慷慨,“我是孤儿,受魅影宫的扶养长大,才有今天,不至于饿死街头。如今魅影宫有难,我应当要身先士卒,无奈力不从心。求佛爷可怜,出手救魅影宫,我喀秋莎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佛爷歪了歪脑袋,红纱裙像是曼珠沙华一般晃动一下,甚是妖艳美丽。她的笑容愈加绽放,好像花朵盛放到了糜荼。
“求佛爷怜悯!”
剩下三个女战士都噗通跪下,低下头颅。
“啧,”佛爷站起身,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起来吧。既然你们诚心礼佛,本佛爷自然要为你们破障。”
“谢佛爷!”喀秋莎惊喜交加,叩首而谢。
“回去吧,本佛爷今晚便动手。”秦若羽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靠在欧帝斯怀里,“回去吧,就是因果了断之后,要记得来还愿。”
巽夜优雅得体地把四人送了出去。
“你不像是会管闲事的人。”欧帝斯平静地说道。
“您知道得可真多。”佛爷翻个白眼,她自然知道自己爱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正义不是理由,每个人对正义的理解都不一样,你的所谓的正义,可能是别人的邪恶,很多事情都是算不清楚的。我不可能打着正义的旗号对复国组下手。但是,如果有人求佛,那就不一样了——本佛爷心软,这就是理由。”
正义不是理由,心软才是。
佛爷就是这么主观的人,她看得明白,世人所谓的“正义”归根结底也是主观的。大些人觉得对,那就是正义。说起来和“心软”也是同样的本质。
只不过佛爷说得更坦荡,坦荡耿直得令人难以接受。
巽夜送了人,这时候走回来:“可是魅影宫和牧风……”
“也算是有这部分的原因吧,毕竟兄妹一场。”佛爷低叹道,“更何况神明还在背后调皮捣蛋呢?”
“我会陪着你。”欧帝斯把秦若羽的小脑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
“唔,别给我灌情话,不听不听。”佛爷在欧帝斯怀里撒娇打滚,嘴上说着不要不要,但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起来,“走吧,我们走吧,复国组确实有些调皮,膨胀的程度已经触及我的眉梢了。”
秦府的后花园最深处就是连坟,简简单单的小土包下面全是埋葬着悲伤的回忆。
“爸爸妈妈,我又要出门了。这次是去给小菜鸡还给人情。牧风小时候也算是承了魅影宫的情,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小牧风那么调皮,宫主应该是很头疼的吧,嘻嘻。”佛爷跪坐在树荫下,红纱裙铺展在草地上,好像一朵盛放的曼珠沙华,光斑投在低垂的发丝间,显得甚是温婉柔和,“现在轮到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秦府的人,也该知恩图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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