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爷面前搞事情，是有代价的！
这些年轻人对于这个浅显的大道理缺乏认知。
“唉，你们死得可真冤枉。”佛爷坐在三界河的岸边晃悠着白嫩纤细的双腿，从圆润的脚趾尖踢腾出淡红色的河水。
淡红色的河水。
哪怕是流量不小的三界河现在也被血液给浸染，显出残忍的颜色。岸上的血水汩汩流淌，血流成河，汇入三界河中，无忧无虑地向下游流去，把阳间的一切烦恼尽数抛之脑后。
这里死的人是极多的，好像连纯白的浓雾都被染了一层薄薄血纱，残忍血腥。
佛爷坐在一群死尸中间，浅笑着，向河水喃喃自语，好像在告慰亡魂。
“本来我是不喜杀的。”佛爷用足尖撩起河水，依然平静浅笑着，“这个世界总是告诉我，弱肉强食，告诉我强者可以主宰生杀予夺，告诉我要憎恨所有威胁到自己的人……可是啊，我佛慈悲，本佛爷到底心软，处处给你们留机会，告诉你们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她有些苦恼，微微蹙眉：“谁知道你们还是不悔改。本佛爷爱你们，可怜你们，给你们慈悲的心，可你们却不接受。是吧，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硬心肠的人固执己见，所以自由对于世人才遥不可及。”
佛爷还在喃喃自语，好像在与亡灵对话，场面颇为诡异，一个人坐在孤寂的血流成河的尸体群中自言自语，真当诡异。偏偏她自言自语的时候带着一股子通透佛韵，有着空灵的美感。
她好像黑暗画卷里走出来的人儿，周围是孤寂灰败的死亡，她和周围的血融为一体，是白茫茫天地间唯一的艳丽。
“是了，环境告诉我要恨你们，要和你们敌对，和你们生杀。可是我发善心要爱你们，这就是自由。我心里是想爱你们的，给你们慈悲，与你们做朋友，这就是我的本心，要这般自由地与你们手拉手。这是自由，可是你们却一再要杀我，不认我做佛爷，不让我自由。”
她低叹一声：“你们死得可真冤枉，平白葬送了性命。”佛爷起身离开了，红纱裙还滴着血，双唇红得妖异艳丽。
秦府还是一成不变的冰冷庄严，菩提萨婆诃看起来也还是那样毫无防备，但是白色浓雾散去后留下的一地死尸却在无声诉说着其间凶险。
佛爷回到秦府，懒洋洋地泡在温暖的浴池里，舒适地眯起眼睛。
“接下来有安排吗？”欧帝斯进入神级之后，煞气越是收放自如。刚刚大开杀戒，现在却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抱着佛爷泡澡。
佛爷在欧帝斯怀里蹭了蹭，感受肌肤上传来的细腻触感，不由得心猿意马。
“有哇，接下来去拉克帝国，我的佛像可不能让人笑话了去，容不得别人真的欺负。”佛爷看着欧帝斯，突然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眼睛都亮了亮。
佛爷按着欧帝斯的圆润肩膀，示意她往水里下沉一些。
“怎么？”修罗不知道小孩儿在玩些什么。
“咯咯咯，脂肪密度比水小。”佛爷笑得前俯后仰。
“所以？”欧帝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所以你的胸会浮在水面上。”秦若羽笑得前俯后仰，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就摔进欧帝斯怀里。
欧帝斯敛了敛眼帘，嘴角无声闭合微笑着，伸手捏捏小孩儿柔嫩的脸蛋：“调皮。”
巽夜委屈地扁扁嘴：“我整个人都浮在水面上，你都不觉得有趣。”
轻飘飘的人偶自然是浮在水面上的，巽夜漂亮的猫眼儿向来带着猫系生物独有的专注，看着一丝不挂的佛爷，眼里却没有欲念。
人偶想要的，比人想要的东西更加纯粹。只不过想要人偶师全心全意的亲近，是心意，而不是身体。
“你，你自然是有趣的。”佛爷勾过人偶，笑嘻嘻道。
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府的无人驾驶马车又摇晃着车角的古铜风铃出发了。
它是那么低调，好像不为人知。但又那么高调，向全大陆宣告佛爷出行，凡人避让。
一路向北，拉克帝国。
佛爷可还记得，自己的佛像还屹立在拉克帝都的城郊，苦苦支撑着这个古老帝国最后的尊严。
“波特空间的兽人啊……”佛爷放下车窗的金红帘子，把飞逝的景物遮在外面，“小猫咪，你也是波特来的吧。”
“是啊，说不定凤凰院就是来圣东大陆的领头羊之一呢。”巽夜微笑着，温婉跪坐在马车的柔软地毯上，小脑袋靠在佛爷的膝盖一侧。“自诩时间守护者，其实野心大得很。”
佛爷眯起眼：“你的亲人……”
“那种家族，怎么可能有什么亲人。”巽夜抬起头，笑得有些透明的脆弱感。“只不过看在我时间能力的份上，才活下来罢了。如果不是我有点手段，早就死在所谓亲人手下了。”
“一部奋斗史。”佛爷咂咂嘴，她不太能体会家族内部那些阴谋诡计的纷争。说起来，秦府给秦二少的童年还是相当美满的，从这方面来说，秦墨还是一个成功的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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