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屏幕,灯光亮了几秒随后黯淡。
已经十二点了。
她反手压住手机,转头看了眼自上车后就阖眼养神的男人。车厢虽有路边的灯火偶尔照进,却还是看不清男人的脸。
今晚的插曲让她不安,但可能是那场梦境,也可能是自己最近心思太乱,太敏感了。
顾及到明早还要赶飞机,所以住的地方离机场不远,是一家度假农家乐。
值班的是个小姑娘,正趴在柜台昏昏欲睡,听见推门的动静,迷糊的揉着眼睛抬头。
看清走进来的人,她立即惊喜地站起来,“程先生,你们回来了!”
南程从小挎包里掏出身份证给她,听见这明显带了喜悦之色的称呼,不由看了眼向那小姑娘点头示意的程南洲。
手续办完,小文客气拒绝了她想送几人回后园的动作,在前面带路。
柜台后的女孩子看着程南洲挽着她的肩,羡慕得又趴回桌上。
只是她觉得南程看上去太年轻了,像个大学生,跟她身边俊挺成熟的男人相比,两人的差距明显至极。
不会是被包养的小情妇吧?她嘀咕。
转念很快想到,但是这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就算是情妇,那也是很令人羡慕的啊!而且看得出,他对那个女孩子很是疼爱的。
独栋的度假别墅,面积不大,但胜在清静别致。进门,正面院子里的泳池空荡如也,不过这种天气,也没人有畅游一番的闲情逸致。
屋里冷得像冰窖,开灯后,小文立即打开空调,他刚想问还有什么吩咐,程南洲已开口让他去休息,然后便带着南程往楼上去。
进了房间,程南洲让她先上床休息,自己去了洗漱间。
宽大的床上,被子已经换新过,还有隐隐清香,但依旧让她抵触。只是在外只能从简,她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空调烘得有些闷热,她脱了外套,坐在床脚凳,放下挎包。
一时无聊地看着四周的布置,玻璃窗隔开的的浴室有水声哗哗响起,她突然来了兴致,起身出了房间。
铺着地毯的走廊留着一扇昏黄的灯光,她一路走到尽头,看见一道半掩的门,里面黑漆一片,她没多想就打开了。
水晶吊灯照亮了屋里的陈设,原来是个书房。
小巧的书架和写字案当然比不得家居摆放的齐全精致,但有胜于无,且得赞一声老板心思巧妙。
她走过去,发现上面大都是一些有关云城的期刊杂志,随手翻了几页就放下了。倒是书桌上有成套的笔墨纸砚。
她字写得不歪扭,只算得清秀,跟书法两个字着实是相差胜远,距离最后一次握笔杆都已经过去四年,所以当她看见此刻桌上的一摞宣纸印满的字迹时,心底只有惊叹。
险劲的笔锋,力透纸背,却不是龙蛇游转的外露肆意,更多的是敛藏锋芒的沉着。
这是程南洲的字。
她曾经第一次看见他写字时只觉风范似大家,特意去搜了一堆形容书房的词句,这一句记得最是清楚。
只是她不懂书法,稍带了点行书风格的繁体字,就完全是睁眼瞎,对于上面所写的内容也就一字不知了。
想了想,她点开相机,翻着纸张,一张张拍了下来。
收起手机,弯腰坐进红木椅,想整理一下桌子,却突然整个人顿住。
她疑惑地吸了吸鼻子,好像是,有中药的味道?
快速理了理桌面,她开始在书房里寻找这抹药香的来源,但没有找到任何痕迹,如果不是间或有拂过鼻间的味道,她会以为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正困惑时,伴着一道男人特有的低沉声音传入,走廊的脚步声也在渐渐靠近。
她很快松了隆起的眉,关灯离开书房。
程南洲换上了黑色的睡袍,边擦着滴水的头发,边往这边走。
“睡不着了?”他伸手握住她乖觉地搭上来的手,收在掌心捏了捏。
“嗯。”
听得出她的懊恼,他不禁失笑。睡了一天,现在还有困意才是不寻常。
被牵着手走回卧室,她将自己的猜疑按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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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喝醉时联系任何人,不要在深夜做任何决定,矫情的话要尽量憋在心里。
天亮了,你会庆幸当时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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