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的功夫里,她突然间发觉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不能动弹了,牙刷停在舌苔间,喉咙里有些凉意。
程南洲近身,扣住她举着牙刷的那只手,蹙眉,“都要磨没了!”他记得进去洗澡前她就开始刷,现在他都出来了,她却还没有结束。
手臂被控住,她眼睫轻扇了扇,在镜子里与他深邃的眼睛对上,也看见了自己嘴角溢出了一些洁白的泡沫,终于回神。
见她不再出神,程南洲松了手,人却没动,依旧站在她身侧,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她端着漱口杯,没有回应头顶那道无法忽视的强烈目光,沉静地低头洗洗漱。
婚纱是昨天夜里就送到的,南程睡得早,所以程南洲也没打算深夜折腾她,不过昨天晚上,他却是看着她一直到了凌晨才算睡着。
他想起昨天傍晚的那通电话。
“南程知道了!”徐业山这么告诉他,那听来平淡的语气中其实是已经按压不住地兴奋与激动。
徐业山是真心没有料到,南程会主动来找他问这个问题,而且她一开口,就让他没办法再若无其事地瞒天过海,敷衍了事。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带着南程上了天台,凉棚下的女孩子双手插兜,凉风吹散了几分燥热,也撩动了她没有扎起的长发。
她面色极淡地看着高楼林立的都市,轻声道:“南洲吃的是什么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不要让我拿着药渣去查。”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冷淡的侧脸,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程静静等了半天,她想如果他真的不告诉她真相,那她就当自己没来过。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徐业山没有再隐瞒,也不是说从前就是刻意隐瞒,只是南程没注意,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多说,毕竟关乎男人尊严。
只是徐业山留了一手,他没有将程南洲已经恢复无恙的事告诉南程,只委婉地表达了一番程南洲现在依旧力不从心的话,还一副对好友的性福非常关心的神情,善意地给南程提建议,让她多帮帮他。
而这个“帮”的方法很巧妙,也很……难为情,羞于启齿!
所以南程回来之后就一直处于游神状态,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徐业山的那一声声满含酸涩的深沉叹息,又想着两年同床,但一直到去年的时候,程南洲才一点点亲近她,可也都是隔靴搔痒,蜻蜓点水而已,从没有过分的举动。
她一直以来,都庆幸自己以为遇到了一个谪仙君子,始终顾及她的感受,不会沦为鱼水之流。却原来,竟是……不举?
虽然徐业山解释说,当年可能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程南洲才选择用药物强行制住男人天性的欲念,但时间太久了,渐渐的,生理心理也就自然地都不会再起那样的心思,的确是与不举无二……
她对男人的了解其实不算少,很清楚,“性”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个比罂粟还要荼毒人心的存在。上学的时候,男生之间那些日常话题和私下的行为,她听的很多。
曾经他问过一个人,男人是不是真的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人起初不太好意思,后来还是给了她一个答案。
这世上的正常男人,没有一个不会自渎的。平常再怎么自制力高强,清高干净,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脑子里都是诡艳糜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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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可以用四句话概括
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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