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笙飞身一跃接住了那荼蘼圣花,不由得面露喜色,却不想突然一阵眩晕,“你,你竟在这荼蘼花中下毒。”
“你知道的太晚了。”一掌将楚沐笙打落到山峰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幽幽风竹依旧,曲径通深处,桃花常年开放,细雨轻飘。
一把八十四股的紫竹伞下是一件血鸢暗纹的白色衣装,长发及腰,腰间的玉环碰撞而发出细碎的声音,清羽就这样从决訾峰上缓缓下落,一如往昔。
素白的花瓣掉落到青石子铺满的小路上,一只纤纤的素手轻轻捡起那花瓣,爱惜的看着那花瓣,目光中尽是温柔。
一步步向前,这是自己曾经学艺的地方,自从容寰和问筠双双归隐之后自己也离开了这里,现在这里应该只有寰宇在住了吧。
身后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犹豫却又欣喜的声音响起,“师姐。”
清羽听到声音不由的一阵呆滞,缓缓地转过身,寰宇已经不是小包子的样子了,青色的布衫,竹骨的发簪,身材修长挺拔,全身散发着一种清爽的气息。
“寰宇。”清羽微微一笑,仿若这几年的光阴都似昨日。
竹屋中。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解了你所中的痕泪。”寰宇斜倚在卧榻上,看着清羽在那煮茶。
清羽头也没回,“是啊,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去潇湘楼帮我,乔芃不在,我缺了一个人。”
“姐啊,别啊,我还小呐,你忍心看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去端茶递水吗,我师姐这么温柔美丽大方,一定不舍得的是吧。”
“谁说我不舍得了,你天赋异禀,现在的境界比我门中那些人也是不遑多让,你这个年纪也该出去看看这纷繁世界了。”清羽对寰宇这孩子真是又爱又恨,真不知道师父以前给这孩子吃错什么了,这孩子竟然如此逆天。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师姐,说了半天我都饿了,既然你要在这呆几天,是不是要给我做点好吃的啊。”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怎么也忘不了吃。
“你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就知道吃。”清羽嗔怪道。
“我先去给你找药材,师姐,你先去做饭吧,我很期待你的手艺哦。”寰宇说完后提起他的紫竹柄的伞就跳窗出去了。
清羽不由得想起当年师父总是因为寰宇常走窗户这件事数落他。
“寰宇你又不听话了,下次你再有门不走走窗户的话我就把窗户堵上。”
“师父啊,这窗户不是近吗,我何必舍近求远呢。”
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以前的日子真是安静又安宁。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
“啾啾”
清羽正在为那些被雨水打落的血鸢花收拾掉落的花瓣,却被这特别的鸟叫声拉回了思绪。
“离鸟。”
清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离鸟一大早不是跟着寰宇出去的,现在怎么自己回来了,“是不是寰宇他出事了。”
离鸟振翅而飞,清羽急忙跟着跑了出去,远远看去发现有一个人倒在了一棵大树下,看着他的服饰不像是寰宇,不由得松了口气。
转过身本想一走了之,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他手中的荼蘼圣花,又快速的转了回去,走到那人的身前蹲下去,手有些哆嗦,拂开他脸上的碎发,“楚沐笙。”
竹屋。
悠悠药草清香,一檀木盒中的金针整齐排放,清羽看了一眼床上那人,自己忙活了半日总算救下了他,轻拭额际的密汗,看着桌上的荼蘼圣花。
这荼蘼圣花之中有很重的迷药,这迷药本来不算什么,偏偏是和荼蘼花凑到了一起,那就不是一般的迷药了,若是医治不及时便会终生昏迷不醒,清羽看了眼楚沐笙,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楚沐笙,而今楚沐笙这个样子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霸气,反倒是让清羽觉得此刻才是真的他。
轻轻为他系上亵衣,刚才为了救他不得以为他沐浴更衣,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现在却觉得脸好烫,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一样。
拉过被子为他盖上,起身坐在琴台前,轻轻撩拨琴弦,这算是自己还他的吧,当初他救了自己,现在自己又救了他,这次也算两清了。
血鸢花开得正好,白色的花看上去是那么的坚忍,是那么的顽强。
清羽轻轻的闭上眼,入迷的弹琴,自己这些年的艰辛不易都涌上心头,不由得一滴泪滑落。
离鸟立在窗台上跳来跳去,一切看上去竟是那么的安静。
古月国。
“这次来蕲州的是什么人。”金銮殿上古月国陛下庆嬿背对着一穿黑衣绣金色暗纹的女子说道。
“回陛下,据说是慕容丞相的二位公子,官职是将军。”
庆嬿明显的顿了一下,“宇文梦,我要你亲自去探探他们的虚实。”
“属下遵命。”
宇文梦退下后庆嬿喃喃的道,“十五年了,这次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古月国的东西。”
宇文梦冷笑着走出金銮殿,看着天上闪烁的星辰,“鸢凰,曼珠,这次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云国公府。
“啊。”云泪被噩梦惊醒,下床想去倒杯水,却发现桌子那坐了一个人。
“刚才的梦是不是很可怕啊。”那人一袭墨绿色绣着麒麟图案,云泪脸色瞬时苍白,指甲嵌入肉中,紧咬下唇。
“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那人回过头,眉心偏左有一颗绿色小痣显得他更是妖孽,“你在怕我?”
云泪抬起头,与那人对视,慢慢直起身来,“你到底想怎样,我说过我不会任你们摆布的,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男子笑笑,显得是邪正莫测,“若果我偏不放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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