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否为我再吟诵一遍《上邪》。”清羽的话又牵扯起了二人的记忆。
那次清羽体内阴毒发作,楚沐笙为了救她不得不为她调和阴阳,那整整一晚,楚沐笙在她耳边吟诵了不知多少次的《上邪》,如今在提起,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好。”楚沐笙声音哽咽。“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和,”
“我愿与君绝!”清羽的声音虚弱却又带着十分的坚决。
楚沐笙的手紧紧攥成拳,指节发白,指甲嵌入手中,甚至有了鲜红的血迹。
清羽听着楚沐笙起身的声音,身侧的温度骤然降低,她的心里不可谓不痛,就在她以为楚沐笙离去,却听到了“咚”得一声。
楚沐笙竟然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这场景,着实把在扒墙角的清漠清悠还有一侧的歆烜着实给惊到了,倒是寰宇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颇为淡定,其实他的心里早就万马奔腾了。
清悠还掐了自己一下,一脸惊诧,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这可是那威风凛凛,毫不留情的战神,此刻他竟然跪在了清羽面前,就为了求她原谅,这画面,不敢想象啊,会不会折寿啊。
清悠还在胡思乱想,就被一旁的歆烜拉走了,“人家小两口闹别扭,你在一边看什么,还不走。”
清漠淡淡的瞥了自己这不争气的二弟一眼,真是男大不中留,也转身就走了。
寰宇本来还想再看看热闹,却被清漠顺手给拎走了。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怎么罚我我都认,打也好,骂也罢,若是让我失去你,我生不如死,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哪怕此刻杀了我我都甘愿。”楚沐笙有些哽咽,这个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男人都未曾流过眼泪,却在此刻,他哭了。
人道世情苦,莫过相思苦。
这个中滋味,只有深爱的人才能真正明白。
清羽的什么都没有说,这让楚沐笙有些萎靡不振,果真英雄最难过美人关。
一大早,楚沐笙不得不离去。
清漠黑着脸在外面等着他,那架势似乎随时能掏出一把刀来将楚沐笙扎上个千万个窟窿,他好生呵护了十五年的妹妹,怎么就被楚沐笙糟蹋成了这副样子。
“有什么话,说吧。”楚沐笙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面容憔悴,头发似乎都能见到几根白发了,昨天他为清羽又是传功又是度血的,想必是损耗了不少元气。
“你我共事多年,你应该晓得我的性子,我慕容清漠什么都好,唯独有两个逆鳞,一个是我父亲,另一个便是我妹妹,你们既然前缘已尽,就不要再纠缠,我妹妹向来顽劣,如今此番只怪她自己克己不严,常言道长兄如父,也是我这做大哥的对她管束不周,与人无尤,小妹也说了,不愿与你在纠缠,你二人本就各有婚约,还是早些认清得好,你不是他的良人,个中缘由我不说想必你也清楚几分,纵然你们强行在一处,日后翁婆刁难,我慕容家的女儿岂是能受如此委屈之人,还望楚相成全了清漠的手足之情,但若是日后你再想染指她与七王的婚事,也别怪我不顾多年的同袍之情。”清漠难得说这么多话,可是楚沐笙却有些迷茫神离。
“好生照料她。”楚沐笙极为艰难的开口。
原以为在一起不过是两个人站在一条路的两端,你不向我走来,我便向你走去,总能牵到彼此的手,可是现实却是这条路隔了高山大海,荆棘漫步,甚至有许多的岔路,明明看得到对方,却是无论如何努力都触摸不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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