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先生面带微笑进了永德的营帐道:“驸马,给你的替换衣服。”他随手把永德已经准备在门边的脏衣服拎起来,扛在肩上。“还不想回家吗?”
都三年了,永德每次都回答:“不回。”但是宗先生还是会问。
他叹息道:“可惜。”他揉了揉额头。“前几,公主头晕的很,不知道是不是感染——”
“真的?”永德很紧张地问道。
“开玩笑的。”宗先生笑着,“既然担心她就应该回去看看。原始,真原始。”
“不好笑。”永德指着他桌子上的一锅鸡汤道:“请你把这个带给她。”前几日听元朗琥珀看起来很疲惫,所以永德专程去山中猎了一只野山鸡给她补身子。
宗先生空出一只手拿起那锅汤。“色晚了,我回去了,下次见。”永德送他到五儿边上,帮他把东西放妥当后,送他出了军营。
不知道琥珀会不会喝那汤。想到这儿他摇了摇头,他不应该想这些事。当初要不是青哥提醒他常恩与李业有交情,他也不会有防备,想出办法逃过一劫。那时他答应过秀妹要好好辅佐郭伯伯。
郭伯伯登基后听了琥珀的话,开始重用文臣来治理国事。同时还废除了高税和偏袒士兵与将领们的律法和酷刑。元朗士兵们倒不是很介意,因为他们家眷的日子好过多了。可是很多老将军对这些新政策极为不满。
在此之际,国内还有反贼作乱,外有敌国虎视眈眈。最危险的就是刘崇在晋阳建立的大汉。有未经证实的传闻,刘崇与周国那些不满现状的将军们还有来往。
在这种情况下,永德必须训练好禁军,一是为了履行他对秀妹他们的承诺,二是为了确保郭伯伯和琥珀的安全。他没有资格和时间去想儿女私情。其实他并不伟大,如果琥珀来找他,他肯定会回去,只是这些年她忙忙碌碌地,也不在乎他。有时候他真的很担心郭伯伯会解除他们的婚约。
深夜时,永德终于忙完。他打开之前宗先生送来的衣服包裹。宗先生向来仔细,每件衣服都折叠得很整齐。永德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放在衣橱郑到最后一件时他发现这是他最喜欢的那件衣裳,因为它被流矢射破了,所以他请宗先生扔了。永德拿起这件衣裳检查了一下,它被补过了。他碰了碰那些平庸的缝线,微笑了,她那么讨厌女红竟然会练这个。这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立刻收拾行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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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锫从宫中回到家时感到头疼的很。她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敲了敲公主府的大门。Zed开门后和往常一样给她一块巧克力。“尼人,你今回来得也太晚了。”
她很累地道:“我看完公文就直接回来了。”她把一的录像给他下载。
皇上要看的奏折还真多。大部分都是某些官员对某个政策或其他官员的不满。她好奇当年景遂与造儿是不是也必须处理这种琐事。最近她经常会想起南唐的徐家兄弟们,想当初景遂一年见她一次也真为难他,如果有机会再见一定要谢谢他,可惜如今南唐朝上根本就没有徐景遂这个人,大概被陈觉清除了。要是景迁还在该多好,他一定能控制住陈觉。
如今安锫终于明白为什么景迁愿意留用陈觉了。其实大周也有一位很像陈觉的人,前任门下侍郎,王峻。有他们这样聪明的奇才在,办事效率能提高很多。
只是最近发生内乱时,王峻建议让郭威带着他,但不带安锫和其他亲属,再次亲征。他们获胜回来后,安锫发现郭威的身体欠佳,而王峻开始目无君主。安锫不像景迁,她不会因为惜才而忽视王峻的野心与性格缺陷。她把这些告诉了郭威。郭威请冯道确认后,第二日就把王峻革职,请出京城了。在还没有找到新门下侍郎前王峻的工作都落在她的身上。
“你的晚餐,不对,应该是夜宵了,在桌子上。”Zed抬头,自豪地道:“我今心情好,给你做了一个法式大餐,其中包括用我秘制的橘子酱做的橘子鸭,来自普罗旺斯的新鲜鹅肝,还有浇了白巧克力酱的草莓可丽饼。”安锫很好奇这些原料是不是他从不同时代收集来的。“还不快谢谢你老公。”
安锫做了个怪脸。在这个时代,老公也是称呼宦官的一种词语。既然Zed名义上是个宦官,叫他老公也没错。一开始他不知者不为过。可是后来他知道老公在21世纪的意思,还继续用,故意烦她。他就是个幼稚的臭子。
桌子上,有一碗中式鸡汤很显眼,与法式晚餐很不搭。她长叹一声,“Zed谢谢你把那些衣服带去。”
他上前,张开手,投放出一张全息照相。永德看起来很健康。“不用谢。这张照片给你,以后替我录像就没有巧克力了,怎样?”安锫刚同意,他就拿出一块包装很粗旷的东西。他打开道:“公元1830的巧克力,那时人们还没想到要精炼巧克力。我用它压箱底,因为吃到这儿就代表我该回去了。可是你预先把我吃空了。”他咬了一口,“真难吃,像吃沙纸一样。真应该回去再带一些好的巧克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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