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怎么可能!”我惊讶的话音即落,榻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咳声,再转头,方才已经气息全无的少女,竟然坐起了身,闪着一双清幽如同古潭的双眸,投向我。
这一刻,我彻底沦陷,任由她无理由的又抓又打,却以无法拯救自己,那一不小心跌进深潭的灵魂…………
…………
“原竟是世仇”说时迟,那时快,嬴政一转身,已经将身侧侍卫长剑横抽而来,尖锐的剑头正对我的腹腔:“这样说,我父王与祖父果然是被你毒害而死”
“你不该好生谢我?”我缓缓站起身,冰冷的目光肃杀秋日微凉:“若非我这般,哪有你一介为质弃子今日”
嬴政的目光由愤怒渐渐转为平静,最后便是藐视:“荆轲!也是你的人?”
“他只是我们其中一个人”
“还有谁?是芈衍玉?”他喉结微微动了动,虽及时遏制,但我依旧看得出他眼中的在意:“你一直暗中保她至今,为何?她在梦中喊你要好好生活,又是为何!”
“原来秦王的咳疾,之所以无药可医,是因为无人解惑、醋意难消”听到衍玉在梦中为我祈祷平安,我心头微动,转而明白,她是念着缘儿,我抽出袖中短剑,直抵嬴政腰间,仰仰头,不屑一顾:“我秦之炎,既然敢在你嬴政的眼皮底下护她,自然不会让她牵扯其中!实话与你说明白,多年前,若非她执意救你,你早就死于邯郸城下!”
“朕少年时所受种种,原来多半竟是拜你所赐”血腥的眼睛里全是狰狞
“若早知今日,当年,我就不该为她而对你手下留情,我该为她早些杀了你,也省的她今日之苦”
“好,很好!你曾是受韩非一家养育之恩,被其父母真情相待,更与韩非兄弟相称,韩非未死之前可知你对其妻动了这等心思”
“嬴政!”我愤怒至极,起身攻之,嬴政身体微微一侧,持剑挡我,刀光剑影之间,我仿佛又见那年苍山之中,我本欲了结她性命的剑却穿透兄长韩非的白衣……
明明是我救了她的命,可她却将心交付给了我的兄!那个三年来,一直听我诉说如何思念她、爱慕她的兄长!如今却横刀夺爱还敢以君子自诩的兄长……
我明白,我与他的恩义自那一剑了断,我发誓,他再也不是我兄长!我亦有誓,不管她是何种身份。日后,一定要得到她
“你终究还是动手了”一双青葱玉手的主人掀开自己暗色斗篷,露出举世无双的美艳面庞
“我以如约,将楚王被囚,来日无多的消息告诉了她,看样子,她今晚便会连夜赶往寿春”
“还真是小看了韩非的手段,竟将衍玉保护的如此周全,以致连这小小的闲话想要传进她的耳朵,都要劳烦秦大医者周旋这百日之久”邾娴之依旧话里话外讥讽着
我不理会,径直逼近邾娴,纵然她的眼睛美艳无双,对我却没有丝毫吸引,因为,我的灵魂和真心,以经全部交付于他人:“你答应我的!不要食言”
“你放心,我不过是借她楚国公主身份一用罢了,等我名正言顺坐上秦国王后大位,自会将人亲手交给你。到时我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还有……还有就是……韩国太子安那边,你来周旋,务必要在这期间,拖住韩非”
“怎么?你连他的妻都夺,还怕他日后算账不成?!奥,差点忘了,衍玉至今都还是处子之身,他们还算不得夫妻……”
“姑娘方才还说各取所需,互不干涉”我投给她一个最好闭嘴的表情
“哼”她冷冷一笑,魅惑无限,隐进黑色的斗篷里消失不见
可惜,邾娴终究还是食言了,不,与其说他是食言,不如说她是后悔了,总之,迎接我的不是我心仪已久的女人,而是一群取我性命的黑衣剑士。
其实我早该料到,邾娴那个女人,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不为衍玉,只为她自己太多秘密不被泄露……
虽然,她早已死在嬴政剧毒之下……
而当时,我斩杀拦路剑士,一路追寻衍玉回程途径,终于在第五日马不停蹄的奔走中,遇上了她,她满身泥泞,脸却煞白,身边仅剩的两个侍卫也都身受重伤。而身后,却是凶神恶煞的秦国追兵
“玉儿”就在我准备奔向她的前一秒,一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先我一步接住了她倾倒的身体……
天可作证,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我先遇上她……
已经如此情形,心中再是计较,意识却顾不得许多,早已上前拉过她垂在泥水里的手臂,搭上脉搏,那微弱的跳动,几乎将我的心脏凉透
“怎么样?”韩非焦急询问
我打量着浑身湿透的人儿,在遥望一眼远处结冰的湖水。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要说的话:“回去再说吧”
“到底如何”韩非发了狠,一把拽过我:“她怎么样”
“她……她应是趟过冰河而来,身体极度受寒……待我施针,应是能保住性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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