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已经凉透的甜羹放进冰箱,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她确实没理由对他摆脸色爱理不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慢慢的像是两个正常人。
可是今天去见陆璟琦之前,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是一个十分坚持的老侦探,不愿轻易放弃,费了些功夫,才终于调查到这个让她震惊不已的事,一个当年被极力掩盖不为人知的真相。
当年白凤年并非是被迫跟何洛分手的,而是因为何洛怀了他的孩子,他不愿被孩子束缚,便让何洛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何洛不肯,便一走了之。谁知,隔天新闻里便开始轮流播报飞往美国的飞机失事,伤亡名单很快发布出来,最后一行,赫然写着何洛的名字。
她挂断电话后一个人发了许久的呆,但却又不停的告诉自己,白凤年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会让女朋友堕胎的人。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相信或是质疑他呢,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她头痛欲裂,干脆不再胡思乱想,正起身打算去浴室洗澡睡觉,谁知门却被人推了开来。
白凤年显然没想到她会在家,说话时口齿竟有些不清,“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么?”
她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语气似乎有些过分了,无论他的过去如何,她都没有资格去批评或是教训他。
奈何她又不知要怎样向他示好,只得先解释道:“陆阿姨说她有些累了,我就先回来了。对了,我把她做的甜羹给你带回来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热一下。”
他摇晃着身体走到她身边坐下,直到他靠近,钱小暖才闻见他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这男人居然大半夜的去买醉!
他望着落地窗外的灯光声音沙哑,像是一个无处可去四处流浪的孤儿,“你说的对,我好像真没什么朋友。刚才想找个人喝杯酒,通讯簿翻来覆去好几遍,却找不到一个能聊聊天的人。唯一一个哥们,居然跟我说太晚了,他得给孩子喂奶。喂奶这种事不都应该是女人做的么,再说了,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才八点啊!八点能叫晚么?”
他边辛酸的抱怨,边一脸委屈的向她撒娇。她在边上见他摇摇欲坠似乎随时要倒在地上,只得慌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一脸无奈地望着他,“所以你就把自己给灌成这个样子?”
他干脆依势倒向她怀里,囫囵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便又往前靠了几分,却依稀听到他说,“我好想你……”
他说;我好想你。
他想念的那个人,应该是何洛吧。
都说酒后吐真言,看来果真不假。人总是习惯心口不一,他说他忘记了,放下了,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或许自我催眠久了,真的能让自己以为伤口全好了,甚至已经做好受下一场伤害的准备了。
他靠在她怀里,理智渐渐离他远去,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闻到她身上淡淡地馨香,他胡乱的伸出手捧起她的脸,作势就要吻下去。
她连忙用力将他推开,她只顾着想酒后吐真言,竟忘了还有酒后乱性这一说。
“白凤年你醒醒!”她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脸颊,“你认得出我是谁么?”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模糊的轮廓,似乎很努力想让自己的视线聚焦,随后唔哝着把她的脸推开,朝身边的空气嚷了声,“柚子!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喜欢成熟点的,你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一个小学生过来?”
行啊你,白凤年!你丫喝醉不算,居然还敢**!
她刚想掐他脖子以示教训,谁知他又不疾不徐的说了句,“长得这么小,肯定没什么力气,我这两天肩膀酸的厉害,找个年纪大的给我好好捏捏。我老婆半夜睡觉老是踢被子,我不抱着她睡她就老感冒,这丫头明明那么瘦,可是脑袋却重的厉害,压死我了,我这胳膊……”
他说着,翻了个身躺下,似乎打算让她好好给他捏捏。她蹲下身想叫他回卧室睡,可是耳边却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醉得不省人事,她只得抱来薄毯替他盖上,刚想去给他倒杯柠檬水解乏,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手机上显示的名字竟是--孩儿他爸。
她犹豫了片刻后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陌生的男人声音,“鱼丸,你还在酒吧么?我刚哄我儿子睡着,你要还想喝,我现在过来找你。”
没等钱小暖开口说她不是机主,电话那头的男人却又唠唠叨叨的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你跟你老婆吵架了?我就去巴厘岛度个蜜月的功夫,你丫居然结婚了?这事太荒谬了,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消化消化。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家哄哄你老婆,给她买件贵重点的礼物,我们家那位就挺好这口的,回回吵得跟要离了似的,隔天我只要买个最新款送她,她立马就眉开眼笑的扑过来了。女人嘛,都一个样。”
钱小暖只觉这个个性爽朗的男人格外有趣,这次本想赶紧开口告诉他白凤年已经睡了,谁知他却自问自答的说了句,“对了,你结婚的事何洛知道么?我听说她回国了,还带着个小帅哥,正正好好四岁大,可千万别是你儿子啊,不然你现在的老婆不得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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