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的将她推开,转过身不看她的眼。手中的照片渐渐被握紧,照片中的脸已经扭曲至极致,照片的棱角将他柔嫩的指腹扎的生疼,用力深吸一口气他冷然开口:“没想到你脸皮会那么厚呢,上次在[沫衣宅]不是已经拒绝过你了么!”
只是语音未止,一声清脆的声响突兀的盘旋在安静的房间内。
白皙的脸蛋上,道道红色指痕赦然印着,且深深的陷入皮肤,可见力道之大。
温希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女孩,眼底的怒色正渐渐蔓延。一把拉住刚才声响制造者的双手止不住大声道:“你疯了嘛?!你在做什么?!”
感觉到脸侧火辣的疼痛阵阵传来,洛佳努力稳住自己想流泪的冲动声音平和:“我没疯。我只是想打醒我自己。让我清醒点而己。”
语毕,她用力甩开握着她的双手打算离开房间,至门口时,她推开移门后头也不回道:“从今以后,希望温先生不要再牵我的手。因为我怕会造成没有必要的误会。”
眼泪终是忍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下,从唇齿间迸出一段冰寒的语句:“今天的事很抱歉,我。。。我再也不会打扰温先生了。”说完推门而去,不知所踪。
狭小的房间内只余温希洛一人,他无力的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想起洛佳脸上的红痕,心便不自觉的收紧。“傻瓜。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喃喃的低语在房内轻然响起,渐渐随着空气散去,却留下一室的无奈及悲伤。
刚才进卧房时,她脱下了鞋袜。可是在出门时却白痴的忘记穿了。双脚未穿鞋袜踩像冰冷且布满石泥的土地时,疼痛便不期而至,只是她的心已经疼到了麻木,这样的小疼痛,她的肉体及感官都已经能够自动无视了。
“妈,我好想你们。”她跪坐在稻草堆上,用冰冷的双手试图捂热同样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双脚。眼中已经没了眼泪,脸颊处还有着干涸的泪痕。
夜色渐浓,不时有虫鸣野兽的叫声传来,更让她心惊胆战,生怕会突然冒出一只什么野兽来。
“洛佳。”有好听温柔的声响突然在空荡的田野中响起。
她想自己一定是幻听,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叫她的名字。可她还是抬起头往四周张望,身后却被一股温热紧紧拥着。
她甚至不敢相信那样的触感是真实的,生怕它会消失似的,她冰冷的双手紧紧握着抱在她腰侧的双手。眼泪一发不可收拾的落下。
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只是一直不停的在哭,似在外流浪许久的孩子被母亲紧紧拥住一般,她被那突如其来的安全感彻底击垮。
身后的人忙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将她的冰冷的双手紧紧放在怀中。
洛佳将整个人全部靠到那温暖的怀抱中。似抓住了什么可以永恒依靠的稻草般,哭喊声更大:“希洛。我好怕。”
感觉到抱着她的双手陡然收紧,她茫然的抬起头,噙着泪的黑眸正对上李安熙脸上的一抹苦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洛佳已经冻的感官麻木,连牙齿也开始不停打架。
“希洛告诉我的。”李安熙将洛佳横抱在怀,缓缓像有淡淡明亮光线的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