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叫汤毅的男人突然单膝跪地,朝祈瑞歉意的说了声抱歉,然后弃她一人不顾狂奔着离开了教堂。
我不由的怔住,望向祈承,只见他面色愠怒,却并不明显,显然是在强压着心头的怒气。
我不知是何处而来的勇气,在众人慌乱大声喧闹情急之时,走到他身前。立刻有警觉的保镖将我拦住,我便站在离他一步之外的地方停下。
人群渐渐离开,偌大的教堂中便只余几人,汤毅的家属早早便离开去寻找他的下落,只是祈承却仍旧气定神闲的坐在原位上吸着烟。
烟味是过滤烟,味道很淡,烟雾在空中飘浮着,他在这期间曾经挑眉望了我一眼,然后便不再说话。我又往前踏了一步,一旁的保镖瞪了我一眼,见祈承没有说什么,便放下了手。
“祈先生,我是罗飞的姐姐。”我开门见山,也不饶弯子:“请你告诉我,罗飞在哪?”
祈承的嘴角微微扬了扬,抬起头终于正视我:“那小子不自量力,没想到姐姐也蠢的可以。”
我也不恼,稳了稳神道:“你不过是怕他在婚礼上捣乱,所以把他关了起来,可是这种事你管得住一时管不住一世。我知道你想给小瑞找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只是想告诉你,门当户对势军力敌不一定就值得托付。有本事你找一个比罗飞更爱小瑞的人,到那时候,你要拆散他们我也无话可说!”
祈承静静的听着,突然挥了挥手,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会意退了下去。他方才道:“小瑞是我的女儿,你就让我眼睁睁看着她跟那个穷小子过苦日子?”
听他这样说,我竟对他有些好感,觉得他并不如外人所说的那般残忍狠辣。本以为他让祈瑞和别人订婚不过是为了扩张势力,利用祈瑞罢了。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护女心切的父亲,因此也没刚才那么紧张:“那么祈先生给小瑞过上什么好日子了么?您势力如天,却让她在澳洲被人下药,当时如果不是罗飞在场,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么?”
“你胆子很大,”祈承并未接话,而是起身望了我一眼,那眼中的气场让我不由一窒,这世间竟然真有杀气一说。但那股戾气很快便消失殆尽,祈承缓缓道:“那小子够种,有原则,我也欣赏他。我没说不同意他跟小瑞的事,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运气了。”
我闻言不由一禁,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正在这时那个刚才出去的刀疤男进来了,俯在祈承耳边念叨了几句,祈承突然便绽开了眉眼笑了,对那男人道:“跟汤品臣说他儿子先跑的,他输了,让他把中环后面那块地的转让手续快点办好,明天你带几个律师去办交接。”
这时,教堂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低喘声,罗飞浑身是伤的蹒跚而至。祈瑞见是他,忙跑上前去扶他。罗飞一个踉跄跌在她怀中,惊讶不已的发现我的身影,哑着嗓子叫道:“姐,你怎么来了?”
祈承走到他身边笑了笑:“你小子够种,一挑十你也能活着回来,我没看错你。”又把他的手从祈瑞腰间拽了开去佯怒道:“我女儿肚子里还有我孙子呢,你就不会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