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人,真冷啊!
他的身子,怔了一下。缓缓,伸出凉冰的手,隔着我的睡衣,将我拉进了怀中:“睡吧!”
我心一揪,为这两字里带着的愧疚之意而悲哀。我没回答他,只是在他怀中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像是没了刚才那么多的念想,渐渐睡去。
可还没等我睡沉,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抱着我的人,几乎在第一道铃声响起的时候,就坐起了身,接过了电话:“常曦!”
“你慢慢说”
“你先别哭了,怎么回事!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常曦,冷静,冷静!”
“付常曦”
他,几乎是用吼的,喊出了付常曦三个字。原来,她姓付!我拥着被子,坐了起身。下床,回避开这通常曦失了控,也让他失控的电话。
客厅,透过落地窗一格一格的玻璃,海的尽头已有日出的晕光。又是一天,新的开始。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其实,他讲电话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到。只是,不要让我面对着他,我心里好受一些。
“你说绍博不见了?从医院不见了?”
如果说,这句话里他带着一抹惊讶和疑问,那下一句里,除了寒森森的冷意外,就只剩下恨意了。
“常曦,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凌晨的四点十三分?”
我推开客厅的落地窗,嘴角不知为何挂着一抹笑意。这付常曦,还真不是普通的有意思。凌晨四点去看望另一个男人,发现那个男人不见了,还给自己的丈夫打电话。
真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她不会真的以为,她的丈夫能如此的包容和理解吧!?如果,她不傻,那就只能证明,她是故意打这通电话,故意让自己的丈夫知道这件事情的。
只是,为何?
站在窗外,已听不见他的电话讲些什么。这样,也好!我盘腿往阳台上放着的凉椅上一坐,合着眼,呼吸着凌晨里最清新的空气。湿润润的气息里,仿佛也带着海水的咸涩之味。耳边,除了偶尔会听到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声之外,浪涛声就只能是唯一的节奏。
哗啦,哗啦,一下,又一下的!稳定的节拍,不变的音调,就像荣源。不知为何,在这样的一个凌晨,听着这样海涛声,我想起他。
因为他,而想起了另一个他。
左侧,卧房的落地窗应声而开。他的脚步声似乎在看到我的时候,顿了一下。我没睁开眼睛,不想去看他此刻肯定悲寂的脸,我选择不闻、不问。像是转身的声音,但还没迈开离去的步子,又顿住了,带着淡淡的歉意:“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