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的捉住了胸口的衣服,死死的拧在了掌心。
“时小姐,你冷静,冷静一点!你这样,孩子会有危险的。”
“时小姐,控制一下你自己的情绪。你这样,孩子随时可能会流产的。”
“时小姐,时小姐…”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病房的另一个人,直接将他拉了起来,推到一旁。
拎起了还躺着的我,直接让我这个还猛喘着气息痛苦着的人,面对着他。
“时子语,你疯够了没有?想打想杀,你冲我来好了。你这样,算什么本事?折磨自己,就是你唯一会的东西了?你就这么点本事,是不是?时子语,你今天最好给我记起了,你是孩子的妈。不然,不然,不然这个孩子你也别要了。”
他拽着我,试图让我清醒。
可我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啪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似乎没等着自己喘一口气,第二巴掌又落在了他的耳边。
接着,一巴掌比一巴掌更重,更快的落了下去。都不知道到底打到了他的哪,更不知道自己是何等疯狂的模样。
像是,等到再也挥不动了手腕。也像是,再也没有了哭泣的力气。只能战栗着已经煽得有些麻木的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只能看着,坐在床头样子狼狈的他,又一次不顾一切的把我搂进怀中,且不容我有一丝的反抗。
他说:“子语,时子语,不要以为我爱你,不要以为我爱你,你就可以这样在我面前折腾你自己。我告诉你,我不会心软的。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你最好给我养好身子,你要是敢再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他问我:“听见了没有?”
之后,他一直都在问着被他一句“你不要以为我爱你”,吓得有些懵了的我:“你听见了没有?”
粉色的纱裙,掩盖在我那已有些微突的小腹。
宝宝,今天17周。苏医生说,孩子很好,除了有些些偏小之外,所有的发育都很好!他已经安安稳稳的在我的肚子里,呆了超过四个月的时间。所以,郝陵则才会来这跟我说:“明天集团40周年庆,你跟我一同出席。”
在这一个不小心,过去的两个月又一周的时间里,除了在医院里住的那三天,我都住在了郝陵则家的老房子里。在这层似乎还是苏联时期建的老房子,每当我和一个老阿姨走在客厅的时候,地板总会发出咚咚的声音。
让我分外的安心。
可每天,这位陪伴着我的阿姨也会跟他打电话,会毫无顾忌的向他报告,我一日三餐都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睡了几个小时,看了多少分钟的书,散了多长时间的步。
郝陵则说,有个人陪我在这里,为了方便照顾。
所以我也就把这种类似于监视的关注,归结为了方便照顾。
其实,没有必要。
我不会,不会乱跑的。为了这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我也不会。
他说的没错,我不敢拿孩子做赌注的!我想,沈岩真的不回来了。所以,我才更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准备好了吗?”
先是两声敲门,没等我回身,声音就接着传了进来。
我转了身,手还是抚在小腹上。唇角,微微的弯了弯看向来人。传闻中,我时子语的未婚夫,郝陵则。
“六月初,你穿这么少,不冷吗?”他看着我,及膝的纱裙,短袖。眉头,有些微微的拢在了一起。
这样的表情,很奇怪!因为,它总让我觉得熟悉。
虽然,截止到昨天为止,我们有两个月不曾相见。
“孕妇的体温有些偏高。”我越过了窗边,拎过了小茶几的手包。站在他面前,淡淡一笑。
只是,这笑容里面不含一丝的欣,亦不含一丝的喜。
他原本微拢在一起的眉头,松了松。看着我的表情,却没有因为这松开的眉头而好上几分。而是,更凭添了三分的无可奈何。
他越过我,走了上前,推开了内间的卧室门。
我在外面,听到了老式挂衣橱打开门,再关上门而发出的那种吱呀的声音。
接着,是他走在木地板上,发出来的咚咚的声音。
他拎着一件白色的小外套走了出来,但也只是挽在自己的手中。跺着步子走到我身边:“走吧,晚上回来也许会凉呢?”
上车的时候,他随手将衣服丢在了后座上。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了我正盯着他的脸庞。稍稍的一怔,随即笑了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窗外。
那一日,就在我那样疯狂的对着他发疯之后。就在他告诉我,他爱我之后。我一下子,静了下来。
没有原因,我只是怕。
怕他,再说爱我,也怕他再说,不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S、M集团四十周年庆,硕大的字幕印在了四季兰宫的电子屏上。
郝陵则替我打开车间的时候,我抬了头,裹了笑轻问:“他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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