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她的车,我往台阶下走去。
司机问我去哪,我说,去香颂。两个多月没回去,我今天特别的想念。
回来时,灯火通明。
这六公分的高跟鞋,着实让我走得有些累。进了门,脱了鞋就这么踩在地面上,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环顾着一尘不染的客厅。
看来,这里还是有人来打扫的。
“回来了?”左侧,传来的声音,让我转了头。他已换了先前的西服,一身休闲的站在楼梯的拐弯处。
我挑了眉,笑着点头。
车好,跑起来就是比出租车快。
当然,他可以直接开进小区,而我需要走上这么二十分钟的距离。
“走累了?”他跺着步子走了下来,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门边被我脱得有些东倒西歪的鞋子。
我再一次的点了头,回答他的问题。
“不错啊,六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如履平地似的。”他架了双腿,靠在了沙发的倚背上。镜片后的目光,微敛着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怒意。
我不知为何,笑了出声。
“时子语!”
他喊的声音,并不大,但裹冰夹雪的。
我起了身,就这么赤着脚,踩在地面,越过他往楼上卧房走去。
取了衣服,泡了澡,擦了擦还滴着水的长发。掀起了还带着阳光味道的丝被,躺了下去。被子下的手指,抚在肚子上面。
郝陵则说,宝宝四个月以后,沈岩就不会不要这个孩子的。
我,好像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不用再每天在梦中,哭着,喊着跟沈岩说,我想留着孩子,我不能失去孩子。
醒来时,又是一个清晨。
只不过,没有了老阿姨踩着地板来回在餐厅和厨房的声音。只有搬着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沈岩。
他的双手,就这么顺着椅子的扶手而放。
端身正坐。
“醒了?”
他的嗓子,很清亮。绝不像一个晚上都不曾开口说过话那样,沙哑,深沉。
我拥着被子,坐了起身。捋了捋散乱的长发,点头。
“洗漱一下,换好衣服去吃早餐。”
我眨巴眨巴了眼睛,掀开被子,双脚却正好踩到了放在绒毯上的托鞋上。将脚套进软软的拖鞋,我抬头看了一眼,还保持着那样坐姿的沈岩,站了起来。
再等我出来的时候,椅子放回了原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用牛奶煮了麦片,白水煮的鸡蛋,两片面包,一颗苹果。”
我走进来的时候,他一边摆着这些,一边说着。等把最后一颗苹果放在了餐桌上,他倒抬了头看向我,微微一笑。
“吃吧,吃完,咱们去医院。”
他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但却只是看到桌上的东西,并不看我。
“去医院做什么?”我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伸手取过了鸡蛋。
他从我手中,又将鸡蛋接了过去。在桌上敲了敲,修长的指尖挑开了裂缝,剥了那涨开的蛋壳。
“孩子,几个月了?”
他将一颗剥好的鸡蛋,递到我手边。可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又问道,孩子几个月。昨天郝陵则难道没有告诉他的吗?
“四个月零一周!”
“是吗?”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就连他帮我勺着麦片的声音,却能盖过他的声音。可就是这么细小的声音都仿佛带了魔力。
我点了头,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帮我盛了麦片,看着我吃完了准备的早晨。
“语儿,吃饱了吗?”他缓缓的站了起身,含着笑,低声轻问。
我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可又是总结不出来。
点头,也将自己的多心,甩出脑外。
“宝宝呢?也饱了吗?”他走到了我身边,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沈岩”这是他第一次,说到宝宝两个字。
眼中,有聚焦的热泪。
他笑了笑,伸手抚在了我的脸颊:“语儿啊,郝陵则竟然骗我。他说,宝宝三个半月。”
我皱了眉头,怒从心起。
郝陵则什么意思?三个半月?怎么可能?沈岩离开我已经四个月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宝宝四个多月了是不是?”他的手,隔着我的衣裙贴在小腹上。
我的点头,换来沈岩唇角更深一份的笑意。
“我问郝陵则为什么要把你藏起来,他不说话。语儿,能告诉我原因吗?”他的拇指,一直抚摸着我的脸颊。
“陵则说,宝宝只要能过四个月,你就不会不要他。”如今,四个多月了,所以我安心了。
“哦?”沈岩笑了出声,可这样的笑声,却让我觉得异样的陌生。
“语儿,郝陵则没有说对。”
他眼中的绝然,让我不由的心惊。
“什么…意思?”
我想起身,他却牢牢的捉住了我的双手。
“语儿,如果这个孩子三个半月,我一定会留下他的。可孩子四个多月,你说,我能留下他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