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因他的话,几乎能透过布料掐进掌心。
不敢移动自己的身子,甚至,连目光都不敢乱看一分。
“知道吗?面对着这样的你,我感到忧愁。这份愁,几乎让我翻不过身来。”
他的气息,渐渐的靠近。
我知道,只是他的手掌。但这样的距离,让我无法抑制的会想起,他的夺吻。那样的强势,那样的恣肆,那样的放纵。
指尖,终是落在了我的肩头。
我下意识的僵直了一下,想要躲开,可这狭小的空间,却不够我转身的位置。
“子语知道我们的婚礼,用得是什么花吗?”
他没等我回答,我也回答不出来,他笑着自己低声的接着道:“马蹄莲,据说象征虔诚,永结同心。知道吗?知道我需要多么的虔诚,才能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遭遇你,爱着你呢?可我面前啊,是巍峨的群山,是苍茫的大水。都阻绝着所有的路途,我看不到终点,我也怕自己走不到终点。”
“陵则…”
我慌乱的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竟发现,他就在我面前。
想后退,却被他紧紧的握住了肩头。
“可子语,我没有办法的。就算是这样的艰难,我也不想放弃的。我唯一能做的,便就是在这样恶劣的路途中,匍匐着前进。就算,永远也走到有你的终点,可我也不想放弃的。”
肚子里的宝宝,突然狠狠的踢了我一下。
虽然,早早的就知道了,这是正常的胎动。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慌了一下。
指尖,不由的松了,又紧了。
捉着我的人,快速的松了开,就像是也感知了我心底的慌乱:“怎么了?”
微颤着手,轻缓的将手抚在了小腹。可那调皮的孩子,却又安静了下来,就像刚才不曾狠狠的踹了我一下似的。
乖巧的,又静静的睡了。
“宝宝怎么了?”
他见我松开了眉头,语气里,也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我抬了头,他眼底那真诚的关怀,让我先前生起的情绪,又散去了一半。我又怎能,怎能去埋怨他的情感呢?
就算,我觉得自己不需要,但我绝对没有权力去埋怨。
这样的郝陵则,我没有资格去生他的气。
他把车,直接开到了普度寺的门口。下车时,有个人杵着拐走了上前,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施舍一点吧!”
我以为他不会理会这样的人的,至少,换成是我,我也不会理会。可我没想到他,停下了步子。恭恭敬敬的抽出了皮夹,取出了纸币,甚至双手递到了乞讨者的面前。
我看着他,带上了不解。
既不解他为什么带我上这普度寺,更不解,他这样的举动。
他转了身,看着我:“还不走吗?”
我回了神,赶紧的走到他身旁。但仍是还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在我看来,必要的距离。
他看了我一眼,轻轻低笑,但什么也不说,迈开步子往前走去:“你很好奇我为什么给他钱?”
我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你跟他很像吗?”
他突然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当然,他的话,也让我止住了步子,带着震惊的表情。
他说什么?
说我,和那个乞讨者很像?
“他习惯了向别人索要钱物,你习惯了向先生索要感情。他永远不会嫌别人给得多,就像你也永远不会觉得先生对你的付出已经很多一样。”
“他是身残,你是心残。”
“唯一不同的地方,他没有你这样衣着光鲜。可你,却不见得有他懂事。瞧见刚才了吗?在他接过钱的时候,至少有说,谢谢,你会有福的。子语,面对着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的先生,你连一句谢谢都不会说。一个乞讨者他尚且都会感恩,可你却不会。”
他站在普度寺的山门前,抬头看着高高的牌楼上刻着的般若,自在四字,嘴角淡淡一笑:“知道,这是谁带我来的吗?”
我说不出话,只能这样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先生带我来的,是在我决定离开你们的时候,在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星期的时候。是先生让齐朗找到了我,他问我,陵则,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本来是想告诉他,我考虑清楚了,我要离开你们。可…”
他低下头,看着我:“可子语,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留下。”
“我这是何苦呢?你说,我要有怎样的般若智慧,才能做到自在呢?”
“你刚才看到思清了,是吧?觉得她对你冷漠?子语知道吗?她曾经看到过一个爱情故事,故事里的主角是我和你。本来,我不想告诉她的。我想,这样一个故事,多么的多余啊!在你和先生的故事里面,我,显得多么的多余啊。可齐朗说,要有一个故事的,这样才好做一个主题婚礼啊!”
“所以,我开始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当然,只是我一个人的点点滴滴。我给了她一份七页A4纸的爱情故事。故事里的我,就是我。而故事里的你,却是我心底里,希望的那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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