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可我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能说,我不喜欢听他说起这些吧!
5月28日
还有三天,就是我生日了。沈岩问我要怎么过,我说还能怎么样呢!手术安排的一台又一台的。他说,谁让我是医生呢!
嗯~
我们家,家传的啊!谁让我是医生呢?还是一个肯听话的医生。要肯听老爸的话,这时候我也就是沈太太了嘛!干吗还在这个鬼地方,受这份苦难呢!
哎…
5月31日
我的生日,他竟然,竟然说去供应商那里,回来的晚了。
什么供应商这么重要!需要他亲自去?哪一家供应商不是上杆子的巴结着沈氏?是那小姑娘吧!上次不就说是在考察供应商资质的时候遇到的吗?
连裴若哥都说他最近下去的频繁了,他竟然还说我胡闹。
他怎么可以这样…
6月6日
我已经连接一个星期没有接他的电话了!
他每天都打来,黄书每次接了想要转给我,我却不肯接他电话。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自己那天发错了脾气,我不应该这样怀疑他的。
可他就不能体谅我的吗?体谅我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第一个生日。
我是多么我期望,他会给我一个惊喜,会神奇般的出场在我面前,弥补上一次因为大雨而延误的行程。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连一个祝福的电话,也是让我等到了快要撕去这一页的日历时,才姗姗来迟。
他,怎么就不能体谅我呢?
6月15日
他终于是来了的,可也只是一天的时间。一天的时间里,他还是接了一个电话。我听着他调度着配件的发货。
呵呵…
我从来不知道,这样的工作,也需要他堂堂一个集团总经理来做。如果这样的事情,都需要他做的话,那下面的工厂负责人都应该回家养老了。
我直觉的想到了那个小姑娘。
也许,我还称她小姑娘,已经不对了。
7月14日
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了,我得安心以对明天的手术。那个昏睡病人因为结石,明天需要做一个小手术。虽然是小手术,可对我们参加手术的医护人员来讲,风险却是不小的。
…
岩的电话
他问我,手腕疼是不是打多了键盘,也会造成?我以为是他,可他却说是公司的进料单太多,录入系统,打字太多。
呵呵…
进料单!还是进料单!手疼是吗?我看,是他心疼才是!
国际长途,只为了一个手腕疼!
沈岩,沈岩,沈岩…
不要欺人太甚啊!
7月15日
我不知道检查的结果,什么时候会出来。
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我不应该在手术台上分了心神,我不应该在拿着手术刀的时候,想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手腕。
所以,我不专业。
我不专业到了,拿到手术刀会划伤自己的手。
呵呵…
昏睡病嘛!不就是寄生虫感染的吗?血液传染的嘛!我…
我就有这么倒霉吗?
我不信,不信,绝对不信的。
郝陵则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往后翻上一页。
他半蹲在我身前,紧紧的握着我已凉透的指尖。他说:“子语,都是过去了的事情。”
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了脖子,看着他墨黑的双眸。咬着牙,咬到脸颊都觉得酸疼,才缓缓的松开:“陵则,能不能给我杯热水。”
四周,就觉得寒气逼人。
他就这样,在我的目光下,眨了眨眼睛。轻轻的抽掉了我放在膝盖上的日记本,将它放回到了几案上。
伸了手,将几乎已经冻得僵直了的我,缓慢的拥进了怀中。
“对不起,没有给你准备热水。”
我的指尖,依旧紧紧的捉着自己的衣角。因为,我不知道,我除了这样之外,我还做些什么。依在郝陵则的肩头,我的目光落在了房间的木板床上。
一米左右宽的木床,只是两条长长的板凳架着几块铺板。铺板上,是一床薄薄的棉被。眼前的一景一物,突然模糊起来。但随着我的一个眨眼,又清明了起来。
“我愿不曾与他这样的相遇,愿不曾这样的相遇,不曾相遇。”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怎能愿意呢?用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却换我如此的相遇,我怎能?
而另一个人呢?早早的知道了这一切,却背负着这些,由着我赖在他身边。尽其一切的宠溺,爱护。
不曾告诉我一个字,任由我恨着一个因我而死的人。
他啊!
为什么呢?
“子语,我却愿你们相遇,愿你们早早的相遇,愿你们在最初的时候相遇。”
他落在我背脊的手,拍了拍,就像哄着孩子。
“这样,他就只是他,一个不需要背负这一切,只需要做一个倾尽一切爱着你的他。而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傻傻的呆在他身边,可以不要学着长大。因为,他会把你当成宝贝,永远的把你捧在掌心,小心呵护,就像,对女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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