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少的酒量,也会醉吗?”当年,由他陪着我接待税务的,海关的,商检的。哪一个部门,不都是他陪着我,陪他们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吗?
他放下空杯,但指尖却绕在了杯沿上。朝我看了一眼,淡淡的溢出一抹像似回忆的笑容:“醉过,醉过一次。”
“多少?”我学着他的样子,一口抿下这52度的液体。
他树着一根手指,笑得无奈。
“一斤?”我不信,他一斤的白酒,根本不会有问题。
果然,他摇了摇头。
“一箱?”
我的猜测,离谱的很。可我这昏昏沉沉的脑子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与一有关的。
“一杯”
“一杯?”我惊讶的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了,哐当一声。
“一杯,唯有醉了,才敢呐。”
他像是突然,感慨了起来。坐直了身子,又拿起了酒壶,给自己满上。
敢?
还有他岩少不敢的事情吗?他还需要借酒壮胆?
看着自己空空的杯子,他却已经一杯下胆。我不免有些不满。自己取过了酒壶,想要斟上,却发现,一壶酒,已经空了。
让服务员,又烫了两壶。我盘着腿,就这么支着脑袋看着也有些,因为没了酒,而有些发呆的他。
“沈岩,让你们男人正视自己的感情,就这么难吗?”
我问得,很无心。可当我从他镜片后的目光当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狼狈之时。我直觉的认为,自己问错了问题。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
可等到了服务生,端上了温热的酒。我给他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他才端着杯子,苦苦一笑:“难,难啊!”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来了脾气,啪的一声,把杯子掷在桌上:“难?有什么难的?让你对一个女人说爱她,就那么难吗?难在什么地方了?难在哪里了?你说啊?你到是说啊!”
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看着我这情绪的激动。
厢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等到我,自斟自饮了三杯,他才按住了我给自己倒酒的手,淡淡的喊出:“亦云”
我毫无意识的挥了挥手,十指抚在了自己的脸上,透着指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只是…
只是觉得有些不懂,真的不懂,有什么难的。我都说了,如果他只是希望他的另一半平平凡凡,我可以丢下现在的一切,做一个他喜欢的样子。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还要怎样做,才能让他说一句爱我。”
食指,紧紧的按住了双眼的泪腺。可那微咸的液体,不是顺着眼眶,从其他的位置落了下来。
“沈岩,为什么就这么难啊?你不知道,我曾亲眼看着我的父亲怎样背叛我的母亲。我总记得,母亲抱着两三岁的亦西,就这样看着我父亲从家中离去的身影。我也总不能忘记,她每日期盼着父亲回家的眼神。沈岩,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前车之鉴,会让我寡情薄爱。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的。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就这样,变得不能再过那种没有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