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煦一惊,猛地回头看了看别墅,叶然正幽幽的站在窗户前,她见他看了过来,挂断电话,十分妖娆的撑在窗台上,伸出手,微笑着sayhi。
“……”李元煦已经不单单是想爆粗口那么简单了,他试图扳回一局,朝楼上咆哮道,“胡说!老子明明吃了五个冰淇淋!”
叶然翻了个白眼,拉上窗帘,果断的再次感慨:
老娘不认识他。
李元煦灰溜溜的回了别墅,管家连忙上前,见他神色不对,一进屋又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禁担忧,“少爷,您不会也感冒发烧了吧?!”
“什么?”李元煦一愣,接着摆摆手,他才没弱到吃几个冰淇淋球就发烧呢。
管家很是担忧,“不然让医生来检查检查?”
“不用!”李元煦看了眼二楼,“那女人的身体怎么样?”
“叶然小姐晚上的时候好多了,胃口也恢复了。”管家见李元煦关心起叶然了,不禁也感到欣喜,“对了,少爷您用过晚餐了吗?”
“吃过了。”
李元煦回答,接着很是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兴许是这几天忙坏了,他现在一回家,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可是又经常失眠,搞得睡眠不足,精神状态也差。
管家见李元煦这个样子,嘴唇蠕动,不知该不该将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李元煦撇他一眼,“想说什么?”
“……老爷今天打了个电话回来。”
果不其然,如管家料定的,李元煦像从前一样,脸色马上不好,眼神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管家也不敢再继续讲下去了,倒是李元煦,他站了起来,神色沉重,“继续说。”
“老爷说,您和叶然小姐的婚期在三年后,这段时间你必须听从家族里的安排,包括回学校好好读书,校董方面才好名正言顺的为少爷您办出国留学的手续。”
听到这,李元煦怒不可遏,他仰头深呼吸口气,接着,猛地踹向脚边的精致花瓶!——
啪!——
整个花瓶瞬间破碎,管家和仆人吓了一跳,保镖连忙冲上去拦住李元煦,李元煦大怒,“统统滚开!”
他情不自禁的爆了好几句粗口。
“老子活着就是为了听他话的?就是为了服从他的安排?!我他妈照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就是什么狗屁商业联婚吗?说他妈那么好听做什么?!啊?!还听从家族里的安排,还名正言顺的为我办手续,还三年后和那个女人结婚,我呸!——”
正当李元煦像头暴怒的狮子在发火的时候,楼梯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一怔,从头到脚,仿佛有一块冰锥狠狠地刺入。
叶然……
李元煦的喉中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他想为自己刚才那野蛮的行为解释些什么,却显得力不从心,他的话,似乎真的过重了,即便是出于对父亲的不满,他……也不该这么迁怒于叶然啊……
叶然站在楼梯上。
她就那样神情冰冷的看着李元煦,一动不动,仿佛一塑雕像一样,是静止的,是毫无生命的。
那样的眼神让李元煦感到心悸。
两人对视着,李元煦显然抵不过她那样麻木冰凉的眼神,就在他移开目光的那一刻,叶然的嘴角微勾,嘴唇苍白着,苦涩的笑意从她嘴边掠过。
“等你很久了。”
甩下这句话,叶然转身上楼,依然是留下那副要强的背影,就像他当年对她恶语伤人的时候一样,她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说,留他一人发怔,转身离开。
叶然走后,李元煦如同全身都要散了一样,呆怔的站在原地。
仆人收拾着地上的碎片,管家拘谨的上前,叹息的劝道:
“比起外面那些女人,叶然小姐显然很适合李家夫人这个身份,她对少爷您也十分真心,只不过要强了些,不擅长表达罢了。”
李元煦看向管家,他渐渐平静了下来,随后,艰涩道:“我问你,一个人对一个刺了一刀,那个人又还手刺了一刀,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谁,到最后,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管家沉默,他跟随李家多年,李元煦是他看着长大的,所经历的事情他也最为清楚,可这句话,究竟和叶然有什么意思?他实在猜不透。
“两个人都会伤痕累累,浑身是血,浑身是被刺出来的伤口,而到那时候,最可悲最可笑的就是,两个人仍然不肯放下那把伤害过对方的刀。”
“为什么不肯放下?”
“因为充满了戒备,充满了不信任,充满了太多让他们反击回去的理由。”
李元煦的眼眶里有些酸酸的液体,他强行抑制住,不肯它们滴落。
他和叶然,就是那两个人。
他们恶言相向,他们伤痕累累,他们明明都感到了疲惫,却始终不肯放下那把刀子,因为存封太久而生锈的信任,他们已经不敢肯定自己放下刀子成为手无寸铁的人时,会不会被对方反刺一刀,会不会在自己伸手想要拥抱的时候,被泼回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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