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我也不差这些衣服，就给大姐吧”
季寒蝉微微笑了笑，她悄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哇，吓死宝宝了。
今天这季高甫还真是反常的吓人，怎么突然跑过来要送她衣服穿？以往可从来没有过的待遇啊。
“暮雪！”
却没料到季高甫仍是不同意，他皱着眉，拍了拍桌子，“几匹布料也舍不得送给你三妹吗？为父还以为你二人关系如此之好，时不时来看望你的二妹，陪你二妹说说话，一同去逛逛街？你不是还说了，要明日邀三妹去明湖游玩吗？”
季寒蝉挑眉，看向身旁的季暮雪，果然见她谎言被捅破的尴尬。
找她说话，陪她逛街？
恐怕是在梦中陪吧。
“父亲，本来暮雪是想说，如果三妹喜欢，暮雪还可以送些以往父亲送给暮雪的首饰”季暮雪说完看向季寒蝉，面上带上些笑意，“父亲以往确实送了暮雪很多首饰，三妹从前不是说喜欢吗？”
“谢谢大姐”
季寒蝉点头，不再他言。
说实话，她是真懒得陪这季暮雪瞎比比，不就是想炫耀季高甫送了多少东西吗？对于这些事情，她还真就不在意了。
“好！”
季高甫点头一笑，他随即又用一幅慈祥的笑容看向季寒蝉，“蝉儿啊，你大姐对你可是差了？”
季寒蝉摇头，“很好”
季高甫点点头，“自从你生母出事之后啊，父亲就一直担忧你受影响太深，现在三丫头都长大了啊，也是个大姑娘了”
哇，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吃错了药？
季寒蝉再次附和着点点头，“是”
她可不信季高甫是突发奇想，想要来安慰她，他有这个瞎功夫，还不如去找太子殿下聊聊人生呢。
况且...季高甫这恐怕是第一次？来如此慈祥地慰问她？
“哎，可惜你生母走得蹊跷啊”
旁的两人都侧目。
季寒蝉不语，她侧头看着季高甫，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如今下冬节也快到了，如今父亲过来就是想要陪你一同去祭祭你的生母，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三丫头都及笄了，卷寒也该放下心了”
季寒蝉点头，“多谢父亲”
“恩？如此该谢吗？这岂不是让为父羞愧无比？”
季寒蝉摇头，“应该的”
“那便后日前去吧，你母亲是在那日走了的，是吧？”
“是”
季寒蝉点点头。
“如此便好”
两人一番闲话。
旁的季暮雪这时候却突然发声了，她看着父女俩一幅血浓于水的模样，面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父亲，大后天可是祖祖的忌日呢，在前一日祭姨娘岂不是...”
“无妨，三丫头能开心就好”
季高甫笑了笑。
季寒蝉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着季高甫那慈祥的微笑，从上到下都觉得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身上有什么好图谋的？除了叶知秋还有什么？
“谢谢父亲”
两人又是一番谦让。
“皇上所说之事蝉儿也不必太过紧张，凡事顺其自然，明白吗？”
季寒蝉点点头。
“不过听闻你回府的时候换了一身衣裳，还是走回了府中？”
“恩，是恰巧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回家的路上又看到了糖葫芦，便下去买了一根，在路上晃了晃”
季高甫点点头。
“为父颇为担心你”
“劳烦父亲担心”
“为父库房里有几个满族皇窑里的瓷瓶，你把那些个拿去，看看这屋子多空”
季寒蝉愣了愣，她四处张望了一番，只见能摆放东西的全都摆满了花瓶啊，瓷盘之类的物件。
要知道她刚来的时候，可是眼红了好长一段时间，生怕把这些东西打破了，几千年之后，全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啊”
“多谢父亲”
“不必了，想来为父也该去做事了”
季高甫摇了摇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暮雪，你便陪着你三妹多玩玩吧，你是大姐，应懂得谦让”
“是”
季暮雪低着头应了一声。
随即季高甫便离开了，而季暮雪？她冷冷地看了眼季寒蝉，便也离开了。
只剩季寒蝉在位上坐着，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姨娘的忌日明明不是大后天么？”
弄诗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季寒蝉愣了愣，她看向弄诗，点点头，“我知道”
两人便一站一坐就静寂着，也不知为何而沉默。
天色很快便晚了下来，今夜对于有些人，是喜，而对于另一些人，是悲。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明日一定是个大乱之日，非天灾而是人祸，大地的愤怒只有温热的鲜血才能平息。
而对于季寒蝉来说，她此刻还并不明白，有一些火只要去沾染了，不仅会引燃大地，同样会烧到自己身上。她沉沉入梦，等待着新一天的来临。
太阳升起了。
而季寒蝉的醒来，是在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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