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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余跃自这边原路返回,要去找时大郎时间,估计那里该也有旁的郎君,可行走到了画廊旁,只瞧见那有一对璧人。

“夫君且去吧,不必管我,我稍稍坐一会儿,便自己回院子里去,路不远,待会儿萍儿来了,便什么也不需担心。”

那郎君有些心疼道:“倒也无妨,陪陪你,太子殿下也不会在意我这样一个至末端的人。”

那娘子身材纤弱,坐在那如同扶风弱柳,看上去极其纤细,又如同颤抖的娇花。

“切不可因为妾身的事情耽搁郎君了,回头婆母知道,该指责的。”

那娘子迎着月光的脸,稍稍有些皎洁,原本余跃不便打搅,可这下却脚步停顿了。

那人是个老熟识的人。

“既如此,便听娘子的,娘子稍稍歇息了。”

那郎君走后,余跃站在那腊梅树下,常春藤挡着他一半的脸。

瞧见了金妍此时看上去极为虚弱,他原本想离开。

却又见她捧着自己的腹部,看上去不大舒服的样子。

只好走了上前。

“娘子何故?可需要帮忙。”

金妍不甚风流的纤弱,一双眼似乎是镶嵌在瓜子脸上的翡翠宝石,清澈见底。

她抬起眸子来,有些平静的看向了来人。

“不过旧有胃疾复发,不是大事。”

“胃疾?”他眉头微蹙。

“郎君是要去东苑,往东边去直走便是。”

金妍此时心口其实更难受,她自然知道这是许今言的上司之一,是如今圣人身边新晋的刑部尚书余跃。

可是这人成名却因为严刑酷罚,据说被称为地狱使者的,这天牢出来的人,凡是犯了罪的都畏惧他,只以为是阎罗魔王,叫人害怕。

她并不畏惧他身上所谓的杀伐冤狱的怖惧黑暗气息。

却也是因为他眼睛里的关切而有了一种格外不舒服的感觉。

那双眼睛太让她熟悉。

可他脸上却又是陌生极了。

“怎么?是我的脸吓到了娘子?”

那人没有走,却还是叫她说话。

金妍起身来,又差点摔了一跤,对方隔着衣袖扶住了她,见她站稳,又松开。

“是在开什么玩笑?郎君芝兰玉树,风流仪态,怎么吓到?”

金妍略有些感激的看着他站在那里。

“芝兰玉树,风流仪态。呵,你不知我从前都戴着面具?”

金妍见他抚摸了自己的脸,冷笑了声。

戴着面具?

金妍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那样一个画面。

她出嫁那日,偷偷窥视了一眼外面,见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那男子的眼神里似乎透露出一种深邃。

她如今再看,浑身出了身冷汗。

却仍旧勉力维持道:“如今风姿,竟戴面具,着实可惜。”

那人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有些唐突的将她的脸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金妍的手猛地缩着却没有缩了回来,再而后便摸上了他的脸,那表面光滑的肌肤下面却是凹凸不平的硌手的纹路,仿佛是伤疤。

“我曾毁了容。”

“我曾上过战场。”

“我曾丑陋如鬼。”

“故,凡事不该看表面,可惜,其实也死不足惜。”

余跃松了手。

“如今娘子一昧忍让,却也被步步紧逼,总是如此,自当落入不好的境地。娘子须知,旁人种种谋划,都是为了你,如今再看娘子,自己胃疾复发而不肯让人照顾,独自隐忍,岂为善事。”

金妍被他这样一说,顿时眼眸蒙雾气,而后余跃道。

“娘子体弱,不该在此处受寒。”

余跃伸手拽下了自己的斗篷,为她披了上。

而后说。

“先送你回苑休息。”

金妍不敢多话,她从未见过这样强势的郎君。

金妍道:“好。”

余跃送她回去,看着她这样清瘦,忽然想起了,那一年送她出嫁。

似乎也是大病了一场。

终归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一场孽缘,毁了俩个娘子。

如今她嫁的良人,旁人有羡慕的,可自然也该有人觉得不妥的。

只因为她在大家族里生活,也很艰难吧。

至少比当时嫁给自己好,夫婿无情,公婆凶狠,祖母苛待,那样的娘子如何活得下来?

他也没能想到的是,当时战场之上,簇拥过来的士兵千千万,唯独他跳下山崖,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他恨的是自己,念的是她。

她是最委屈的人,从前自己只以为玉婉最重要,却没想到自己不该有的爱情伤了金妍。

刚刚的举动有些失格了,他不该那样对她。

可瞧见她自怨自艾的坐在那里,就像是曾几何时见到的玉婉,每每母亲的训斥,祖母的苛责,她也只能月下垂泪。

明明该是最好的肆意活着的娘子,却偏偏不能够尽兴而活。

他沉默,她沉默。

俩俩无言,便送了她到了云芝苑。

门口尚无人看守,她解下了披风,放到他怀里。

“多谢余跃大人慷慨解言。妇人谨记在心。”

她如同少女时一样跑了进去,关了院门。

他抱着那披风转身离去,毫不留情,可心底被什么浮起了涟漪。

她看起来不像是有了个女儿的妇人。

她纤细到让人痛心的地步。

他转身到了园子,正巧见到了刚才离去的许今言去而复返。

身边是时大郎君时间,时二郎君时原,王家王宁知同白家那小郎君。

“大郎君,方才太孙殿下命我相请。说是前头宴会该露上一面。”

时间面色严谨的点了点头,拱手。“多谢余大人。”

余跃站在那,许今言也拱手作揖。

“见过大人。”

余跃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可转瞬间什么也没做,只和众人一同准备去前面的宴会了。

再说金妍回了屋子,她心头是波澜起伏。

难言的是她所见到的陌生人,却偏偏曾见过自己出阁时候的模样,难说的是她为何乍见陌生人,便一见如故,只觉得相识许久。

丫鬟萍儿来到这,“方才给娘子找披风,可找了半天,没瞧见素色的,一时耽搁来了,望娘子不要见怪。”

金妍心事重重,上了床榻。

“却是无妨,我要歇息了。”

萍儿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