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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惊鸿大开私库,这消息,自然传到了北亲王世子那里。

北亲王世子道:“都是些身外之物,主母要查看,还不随他去。”

长特还真没想,自己的父亲对于私库里所存放着的大量的兵器全然不在乎。

谁也不会知道,北亲王府的私库里会收集各种各样的兵器。或许,连南岭都不会知道。

当然这兵器肯定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南岭这厢眼巴巴的打发人前来告状,是本着媳妇是外人的态度,生怕南园知道了北亲王府的底线呢?说实话也是挺搞笑的。长特摇了摇头,谁不知道南岭才是南园出来的头一个,既然南岭以为自己精明,实际上也不过是个糊涂的,虽是世家嫡女,却连身份都不要就跟着自己。南岭不算什么,南惊鸿是自家儿媳妇,和长禹一条心的,如何会背叛北亲王府?

既然父亲都不在意,长特也不会有什么在乎的。“最近看你对于朝堂之事关心的不少。”

父亲忽然问起这件事。

长特这才漫不经心的回答:“倒根本没什么要紧的,陛下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对我多加照顾。可你也该知道我是个扶不上的阿斗。”

这语气里或许有一些讥讽的味道。

北亲王世子长尊又摆了摆手。“作为父亲。也该关心关心你儿子。想如今不知道在云南是个什么人?”

长特内心是觉得有些讥讽的。父亲早就抛弃了自己。却对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关怀备至。可长特和太子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太子记恨自己的儿子太孙。从来对自己的儿子心怀不满,甚至多次在朝堂上对自己的儿子出手。长特最不齿这样的行为,对自己而言,儿子越优秀,也是自己的血脉,譬如,长禹只要但凡一日活着,他就是北亲王府的长四郎,就是他长特的儿子。

长禹再怎么厌恶自己,在外面还是他的儿子,旁人也只有羡慕的份。

他如此淡定,又听着父亲问起长禹。

“如今圣人重视长禹赛过了儿子,父亲不必太过担心。”

“眼下风云四起,人人盯着北亲王府,各个都期盼我的四郎有个好歹。你注意些,别让后院起火。”

“阿阮走了,眼下儿媳妇最大,后院之事,我不会管。”

南惊鸿在这看着支使丫鬟嬷嬷,嬷嬷们去开私库的,却大半日都没见动静,面前的南岭还是一番笑意。

“看来侧妃身体恢复了不少,听闻侧妃堕胎之时,十分凶险,没想到如今站在这这么久,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南惊鸿口出恶言,是南岭没有想到的。

南岭额头密密麻麻的是汗珠,自然身体挺立不住,但是眼前只有一把椅子,也没有南岭坐着南惊鸿站着的道理。

妻者,齐也,妾者,立也。

这是南岭最恨的地方,可偏偏她从前在蔺阮面前都是要站着的,现如今,哪怕是自己的侄女,自己也只能站着。

“多谢惊鸿担心,我……我身子还好……”

正在拖延时间里,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丫鬟来了,是她特地派去告状的丫鬟。

这丫鬟回来了,脆生生道:“世子爷说,私库是王府的,四夫人想看就看。”

南岭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厥过去了。

南惊鸿身边的羡鱼立刻冲上去把她抱住。

“侧妃娘娘身体不舒服,快来人把她带回去休息,免得冲撞了四夫人。”

南惊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么就这么一句话就把她冲的晕倒了,看上去这样娇弱无力呀。

从前总是隐忍自己的性格,在南园里面都是兢兢业业,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的,眼下到了王府,不知道怎么,许是托了长禹的福气,变得愈发的天***了。

大开私库也没有别的想法,毕竟之前,长禹就说过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当然,最后都是自己的了。

眼下也是为了寻找能够安放长禹送过来的东西,才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比较保险的地方吗?

南惊鸿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寻找有没有别的地方。

很快就能进去。

感情磨磨蹭蹭半天是为了告状呀,可惜好像长禹的祖父和父亲并不站在南岭的一方。

南惊鸿摇了摇头。现下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正月元宵还没过去。

宫中又传来了新的变故。

长臻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人。

贤文王府世子长离。蔺国公蔺楚。

这两人明明该是长禹最好的兄弟。

可偏偏眼下的形势。倒像是落井下石一般。

“微臣有要事进谏。”

“北亲王府长四郎勾结西杭沈氏,意图以长生不老之药诱骗于圣人。”

“长云侯长禹和云南白氏,合作不成,竟翻脸。利用御使之令将其九族下狱。”

“长云侯在云南几乎当做土王爷。滥杀无辜。”

“还望圣裁。”

“请圣人为白氏族人做主。”

白家国舅,也就是白贤太妃的兄长此时也在这里跪着?

长臻:“皇祖父最近身体不好,还请诸位先行回去可好?”

“若陛下执意护佑此子,我等不服。”

雪妃柴锦听到这消息匆匆忙忙的赶来了麒麟宫。可见到的却是很淡定的,正在练习书法的圣人。

“如今外面闹得炸锅了,陛下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柴锦忍不住撒了撒娇。

“你不觉得此情此景甚是眼熟吗?”

圣人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柴锦摇了摇头。平了平自己的心情。可接下来的话却让自己觉得有些讶异。

“你肯定觉得当初,四郎保下了你。所以你便对他怀有感恩之心。”

圣人停下了笔,认真的看着她。

虽说眼前的这个老人已经到达了迟暮的年纪。但他的双眼中仍然透露着睿智的光芒。

这个仿佛无所不知的充满智慧的老人。就像是自己前行路上的指路明灯。

“陛下的意思是?”

“陛下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当初骁勇侯出事的时候,这些人也是这样子。”

“所以事到如今,朕什么都不想管。便只看着他们演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