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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惊鸿的哀怨不是没来由的哀怨,她的悲伤也不是没来由的悲伤。

许是自己也有了孩子,才会在不经意之间渐渐萌生了原本从不愿意想起的事实。

终究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她和阿姊,也走向了两条道路。

阿姊深陷局中,执迷不悟。

这一世她看脱来,却仍旧改变不了他们的天生固有的想法。

她又道:“我想新填一首词。”

闲庭古院醉翁老,斜月冷寒卧长冰,斜梢微动,截取东风!

湖畔残春花鸟稀,迷眼看尽乱花飞。始怜幽竹南窗下,不待明月待我归。

竟不知道用什么词牌名。

却又纠结了许久。

终归门房那混不吝的小子朝雾道:“侯爷打发人回禀夫人,说是何大人,余大人,邓郎君和大舅爷来了。”

“大舅爷?这是什么称呼?”

南惊鸿有些无厘头,可终究是见侍女们都起了身子,原本还能坐一起畅谈,可一见到郎君外人们,这些就是最谨守礼节的侍女,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余跃有些头疼到。“从前管一些大狱事件也罢,如今这些文官们可也是闲的没事干,竟怂恿重病的陛下再立中宫。”

“皇三子荒谬无比,竟在此时就显露出野心勃勃。德不配位,天道不成。”南君也是苦大仇深。“坊间传言皇三子自称“此世即吾世,如月满无缺”,真是荒谬可笑。”

何兰道:“如今我不如重回教书,朝堂上一派乱象,各自乱争,实非久留之地。”

长禹并没有多说,只是听着。

他心里也在想,为了长臻种种谋划,但或许长臻并不愿意领情。

眼下的长臻终究是暴露出了他试图掩盖的弱点。

长禹实在不敢相信,在王宁知和他都身负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时候,长臻竟没有抓住机会杀了王宁知,而确实如同一个懦弱无比的莽夫一般的逃往外面。

长禹心头还涌起的怀疑是关于自己的母亲蔺阮的死。

母亲的尸骨竟诡异的消失,他遍寻不得,逐渐生了些绝望之情。

但同时他觉得好似有些人想要毁尸灭迹,所以许多人都在怀疑的对象里,眼下出了圣人重病这样的事情,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却还是固执的坚持着,但凡长臻还活着,他心往长臻,也算不忘当年两位兄长的志愿,成为辅佐长臻登位的左膀右臂。

尽管长禹有那样的一个梦,可绝不希望位极天下,却是以失去所有人的代价。

他不希望。

南惊鸿坐在那,看着眼前新写的词,还有这幅以假乱真的山河之图。

不亚于祖父珍藏的,长禹心下笑了笑,祖父内心深处对于权势的向往许是就还是来自于《富士山居图》并未得到真正的原版,只是因为他们并不是中宫嫡子,也不是圣人亲生儿子。

所以他们失去了那个资格。

野心在内心滋生,权势是那样的勾魂。

长禹上前来,邓之音自然也是。

他见长禹,便觉得此子器宇轩昂非同凡人,又见到他倾听众人谈话,虽胸有成竹,却也未曾多发一言,愈发觉得深不可测,胸有城府。

“始怜幽竹南窗下,不待明月待我归。”

邓之音见到这词的时候只觉得惊艳无比,而后看见了,《富士山居图》惊叹道。

“此足可以假乱真,南公那副已然收了起来,可世间竟有如此笔迹,真叫人纳罕至极。”

见邓之音在夸赞自家惊鸿,长禹和南君几乎是与此同时对邓之音有了些好感。

与有荣焉时,南君提出。

“我家惊鸿所作,三郎是不是觉得不如她?”

何兰亦是惊艳无比。“早知二娘子多才,如今见笔工愈发玄妙,除仿照之外更添了份灵气,这词亦是清新隽秀,令人读来,唇齿留香。”

余跃亦是见她那词,顿生落魄惆怅之感,他虽才不过二十几岁,心中却也觉得有归属之感,竟愈发思乡,怀念的不是江南首府阙氏的荣华富贵,怀念的是那片纯净少女死去的水乡。

“竟不知兄长和几位大人来此,多有怠慢。”

抱琴抱月和羡鱼都去准备茶点坐席,除了邓之音站在那《富士山居图》面前呆滞了许久。

邓之音还在呆愣着,何兰便已经命许多人抬了许多礼物过来的。

何兰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闲散君子,南惊鸿毕竟是想不到他竟通达人性至此。

还送来许多金银细软,珠宝簪钗,绸缎锦绣,数不胜数。

“兰表兄怎生殷勤如此?”

南惊鸿见他满头大汗的坐下,笑道。

何兰听这话,拱手作揖道:“还是感谢惊鸿妹妹的帮助了,此事说来话长,但倏然教导,功不可没。”

何兰想到昨夜里是疯魔一样的去想江左庄园里的倏然。

果真星夜兼程,俊采星驰,竟也疯狂的到了江左,悄无声息的当了梁上君子,在月色朦胧的微雨里,海棠花开的那样好,他瞧见等待他的那双眸子里蓄满了少女浓墨般的忧愁。

他忍不住叩了叩窗扉,原本只以为是自己一个狂妄唐突的想法,可抱着只是看一眼的心思前来看一眼,便如何忍不住。

月光朦胧,她唇间的滋味太过美味,几乎让他沉沦。

从前何兰还觉得长禹为了南惊鸿做的有些事情偏离了轨道,可如今陷入了恋情里的何兰觉得自己也是个狂人。

幸好把持住了自己,因为她太美好。

何兰听了文倏然的谆谆教导,从前还叫他夫子的小娘子,如今娇小可爱,又聪慧机灵,竟在教会他如何处理人情世故,并且表达了对南惊鸿的敬意。

若说从前的何兰是对南惊鸿敬而远之,可偏偏又通过文倏然而感受到这样的清楚的有关这娘子的情形。

“何兰多谢长云侯夫人襄助。”

见何兰再三郑重,竟叫南惊鸿有些不好意思,她避开了何兰的施礼,而后施施然道。

“也多谢诸位襄助我夫郎和阿兄至如今。”

余跃顿觉受之有愧,他曾差点害了她卿卿性命,她却因为他能为长禹所用,开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