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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照在了堂屋的角落里,精美无比的苏绣的宫灯罩子似乎一尘不染。

檀木箱子上搁置的白玉金石之类的许多首饰显得有些昏暗。

一把檀木梳子上看上去有些年头。

一张黄梨木榻上被子显得有些乱,

一个白丝满头的夫人枯坐在雕花窗子面前的一个圆椅子上,凝目看着窗子外面的桂花树叶尚且葱葱郁郁,还有一些开了的花苞散发出阵阵幽香。

她捧着心口,依旧可以看出来年轻时候的风姿,照例该说是无比优雅的,想必也是个绝色美人。

只是眉宇间的浓愁却是深刻无比的。

“这夜里清凉无比,你怎么还不睡?”

门外传来了温和无比的稍显敦厚的老者声音,推门而进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长者,他看上去清瘦俊逸严肃无比,却又眉目间多了一丝对于妻子的温柔。

她略带着些酸楚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位天下知名的南公,南先生。

看着自己的妻子的手按住心口的部位,他顿时有些担心的端着热茶走了过来。

“可又是心口疼了?珍娘,你该珍重,没必要总是担心这些孩子们,儿孙自有儿孙福。”

时珍这才有些忧郁的开口,“我怕是寿命不长,你脾气这样不好,跟哪房过日子才叫人觉得安心呢?”

时珍这长叹了一口气,南国却是皱了皱眉头。

“既然睡不着就喝些清茶,没得胡思乱想瞎说些什么,你指定比我长寿,若是真的走在前头,我也谁都不跟,自己找个坑刨了埋了去。”

倒是南国开口说的话叫时珍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喝了些清茶,而后说:“自打今日晨起,我这心里也就不大舒服,总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的。”

“惴惴不安?如今也只有惊鸿大着肚子,可是这些个孩子,除了惊鸿最稳重不过,哪时候叫你操心过?”

南先生虽然不会安慰人,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往往一针见血,这样想了想,时珍倒是有些释然的开口道。

“你说的也是,谁都让我操心,可是惊鸿从来没有让我操心过,再说长禹那孩子也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虽说这样释然的笑了笑,可是心头那种难过的感觉还是没有任何缓解。

说来也许就是母女同心,哪怕是惊鸿从小对南夫人如何孝敬,可终归是孙女隔了一辈,南惊鸿依赖祖母就比依赖母亲还要真诚,可是南夫人也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原本就该是这种有很多个儿孙,所以爱不是单一的,她所出的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自然对这个女儿宠爱不已。

北亲王府里长特见到决绝无比要自杀的南岭自然是吓坏了,他从前见过南岭要死要活的模样,可是南岭从来都是想要杀了别人,绝没有伤害自己的时候。

可是南岭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居然要杀了自己。

他还能不相信南岭吗?

相信与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南岭失血过多了。

她惨笑的坐在了地上,他跪在地上夺下了剪刀,可是腹部的鲜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南岭是这个世上最后的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了。

已经对不起香仁了,已经对不起蔺阮了,难道还要对不起南岭吗?

他痛苦不已的奔跑,他难受的抱着她冲了出去。

“来人呀!快叫太医!”

“快叫郎中过来。”

惊慌失措的丫鬟和家仆四处奔跑,管家头疼不已的去找了北亲王世子。

北亲王世子躲在自己的书房里,原本是什么事情都不管了,他知道自己的时代已经终结了,毕竟圣人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圣人也不会允许自己活更长的时间,如今的长禹已经成长了,已经成长成为拥有左臂右膀,拥有所有的势力的时候了。

长禹不需要他了,他只要临死之前为长禹增加一道保命符就行了。

可是意外总是此起彼伏。

他是一个算无遗漏的老狐狸,这一辈子就在算计着别人,就在一步又一步的步步维艰的汲汲钻营。

可是他没算到的是,长禹那孩子虽然能够成为掌握天下大权的人,可是他有情有义,并不是彻头彻尾的无情的人,不是真正的没有感情的冰冷的地狱恶魔。

他是活生生的人,遇到南惊鸿之后,他有了情欲,也有了感情,更有了一丝人性。

谁也不会想到前世那个杀神长禹的名声为何那么败坏?一切都是由于这位身份尊贵的北亲王世子,一直都在后面推波助澜。

把原本拥有人性的长禹,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冷漠无比的断绝情欲的人。

那样的长禹,受了多少委屈,他全然不在意。

“世子殿下,大事不好了,世孙侧妃自杀了。”

长尊算了许多没算过这位好侄女居然会自杀。

他从前为长特算计南岭的时候,就是为了南园这个保障能够站在北亲王府的后面,可是南岭没有用,被南国那样冷情的人直接抛弃,成了无用的棋子,但是好歹南岭还是叫南岭,还是南家的人,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单单是因为这个,他们也无法否认南园和北亲王府的联系。

可恶的是太孙娶了南园的嫡长孙女,这就意味着夺嫡南园会成为皇家正统的坚决拥护者,这是长尊绝不愿意见到的。

幸甚至哉,长禹自己选择了南园的二孙女,那娘子是个厉害的,有正宫娘娘的气质,果不其然一路走来,长禹安安稳稳,逐渐的蛰伏。

可没想到拖后腿的居然还是自己当做废弃棋子的南岭,这就令长尊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长尊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慌里慌张的管家,果真这管家也是不中用,死了就死了,慌什么,蔺阮都死了,何况南岭?

“死了没?”但是那管家还在犹豫紧张里。“没有,没有死,请了郎中来,但是情况很严重,要不要通知南园?”

通知南园?

长尊内心思虑了一会儿,当年蔺阮的事情刺激了长禹,他需要一个替罪羊,此时的南岭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也不能够不明不白的死去。

他皱了皱眉开口道:“派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