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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为了朕这身龙袍,天下究竟死了多少人?”

他坐在百官臣妇的龙榻上,瞧着站在那的太子,如今的太子长臻,瞧上去已经是芝兰玉树,玉汝于成的模样了。

他的手握着龙椅的扶手,可是手尖却是尖锐的出了血,自从半年前,他身上总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伤口,而后流血,溃烂。

一开始是以为有人谋害,可是到后来长穆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宿命的缘故。

美人谋害,那些伤口周而复始,最好的药也救不了他的伤口。

他穿着龙袍,坐着从父亲那里抢来的天下。

还记得多少灾祸,多少烟火,多少杀伐,多少死伤。

他却救不了自己了。

太医令能够延续父皇的生命,却在父皇归天之后也坐化而去了。

那传闻是天下守护之人的半仙,早就在云深不知处消失了。

他如今虽是大权在握,天下在手,可是竟处理不好任何事。

也救不了自己。

“你们说,是朕错了吗?”

圣人登基一年,四海频发事端。

青州城竟被周围藩国霸占,其余地区也有许多人在那里坐落或者起义。

灾荒和瘟疫,洪水旱涝,层出不穷。

天下自然是人心惶惶,自然也有人慌张不已的询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了?”

“天子无德,上天便没有好生之德。”

“新帝夺位不正,于是万物以我为刍狗。”

“请陛下下《罪己诏》。”

这些群臣,曾几何时在自己面前多么的卑微,如今竟请求自己下《罪己诏》?

如今天下这番模样,天灾而已,又不是人祸,怎能怪到朕的身上来?

“朕是天下之主,朕是苍生黎明的主人,朕怎么会有错呢?”

他抓着面前的狼毫,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你们都给我滚啊,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都给我滚!”

“你们说寡人哪里错了、寡人哪里错了?”

圣人雷霆震怒。

南顔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不得已的跟随众人跪在地上,高声呼唤:“万岁恕罪,万岁息怒。”

如今的长穆暴怒无比,瞧上去愈发的不像是个正人君子了,让人打心底觉得匪夷所思。这长穆从前是个极为优秀的少年郎,否则父亲不会说长穆是有帝王之才的继承人。

可是后来的长穆一直隐忍不发,隐退着表现出一副很平庸的模样。

那也是中庸之道。

可等到继承皇位之后,整日要么沉迷于宫中淫乐,要么整日暴怒发火,瞧上去叫人心头就觉得很不妥当。

如今不过是下一道罪己诏。

就急的佛跳墙了,是不是令人觉得极为诧异?

长穆最后气的吐了一口血来,长臻担心不已的开口道。

“这是怎么了?父皇!”

大乱之中,便成为了一场错误的笑话。

三日之后。

就听到在南方云郡,为了庆祝长云侯的嫡长女长幸即将到来的两周岁,竟为她训练了一队女兵,据说长云侯自称自己的女儿以后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必定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女将军。

神州四海三十二郡,竟只有云郡过的最好,叫人艳羡不已。

人人都说云郡过的生活,是真正的神仙生活。

云郡的百姓过的日子是真正的快活日子,不愁吃喝,没有烦恼,没有别的许多想法,整日里只要安安稳稳就好。

“若是生在云郡,才活着似神仙一般,那叫我们虽然身在大华,却如同身在地狱一般。”

“咱们没个战神长云侯,日子便过不下去了,老天爷呀,什么时候啊这个太阳才会降落呀?”

几乎处处都是民怨沸腾。

天元皇帝死后的一年间。

他绝不会想到他曾经耗费了无数精力去维护的大华江山尽数间间崩塌,犹如天崩地裂。

但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长穆从来都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可是先帝却自信无比的以为,只要自己周全算计。必定能够让这大华江山绵延万里,千秋万代。

“所以你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如今陪在他身边的已经只有她一个人了。

努力的那么久,去追逐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这无疑,是一种最深最深的悲伤。

卢晚春如今抱着她和长夜的儿子,静静的站在这梅花树下。

这人如今疯了魔,自从。南漾瑢凭空消失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管得了他了。

他已经整整的在寒风腊月,在这红梅树下画了三天三夜的梅花了。

漫天遍地都是碎了的梅花瓣,还有那些脏污的画稿。明明往事不可回,为何郎心似钢铁?

卢氏轻轻地摸着儿子的头。

而后裹紧了身上的大棉袄,又转身回去了。

长夜则是满脸邪笑地看着皇宫的方向。

“等着吧。”

南颂回到了南园。其实如今她的情况也不大好,但是在娘家面前总要表现出自己过得很好的样子。

如今已经变成皇后的大周氏,愈发变本加厉的想要往太子的身边安插人。

可怜他的嫡子,却总是体弱多病。这是她唯一的儿子。

“哥哥如今不理朝政。整日里就知道玩,这些花花草草,要是祖父在世的话,一定会很伤心吧。”

可是南君并没有理她。

南颂浑身便觉得有些冰凉凉的,自从一年前,南惊鸿离开了江州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

好像只有她在,自己才算南园的女儿。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偏心祖父疼爱她,祖母宠爱她,就连哥哥也只喜欢她一个人。

为什么就这样恨我呢?

南颂眼中的阴霾挥之不去。

南君冷冷淡淡的开口。

“你既然已经是出嫁的娘子,娘家的事情,何必要你多管闲事。你只要安心侍奉你的夫家也就够了。何必来此?”

这话听到人心深处,便叫人觉得如同冰窟一般的料峭。

这就是自己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对自己说的话,即使这般的令人心寒。

脸色冷了下来。

又瞧见祖母走了出来。

面上又多了一份笑容。

“祖母今年生日收到的礼物可还喜欢,是太子殿下特地为您寻找的。”

“有劳了。”

同样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