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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首府刘氏郡守带着人匆匆赶来,太子此时负伤,太子妃南颂大发雷霆。

太子和太子妃驾临江右刘氏家族。

刘氏和林氏本为姻亲,互为表里,如今外家为林氏的太子妃驾临刘氏,本该是不甚欢喜之事,却无奈此次太子遭刺,身体不安,故而人人为之心寒料峭,不敢多言。

南颂原本以为长臻受到的不过是小伤,可等到夜里安歇的时候,她才发现长臻身上有好几个刀口,看上去伤口泛着紫色。

等到处理之后,她又瞧见长臻唇边发青。

她大惊失色道:“今日刺客刀刃有毒,殿下,我得要去找郎中。”

长臻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丸。自己吃了一粒。

而后躺在床上微微的喘息。

“颂娘,如今多事之秋,不能多生事端,若是江州知道我遇刺,保不齐欢欣鼓舞,阴谋算计;如今我有四郎从前为我调制的保心丸,但凡不到根骨,都可以撑到回去再算,这不过是小毒罢了,从前四郎为我受到的毒不计其数,才叫他成为无心之人。皖山潜水祭天犹不可更改,我们只需一切如常。如今你为太子妃,巴结者不计其数,你我虽居于刘氏,但你公私分明,如此甚好。”

见长臻这般模样,南颂其实心里也明白,太子殿下是有大包袱的人,心里早就有清缴世家大族在各州郡的势力,但是世家势大,各地官员乃至朝中许多都与世家有千丝万缕的痕迹。一朝一夕不可更改,自南颂嫁给长臻后,一心维护天家尊严,就连母族南园也被置身身后,就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裙带关系,好叫长臻掣肘。如今见长臻心里一片澄澈,她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江右地界遭到行刺的声息终归还是传了出去,但是因着次日晚上太子长臻和太子妃南颂便邀请江右名流举行晚宴,太子殿下看上去神色如常,并无不妥。于是关于他遇刺的消息最终偃旗息鼓了。

灯火通明的热闹就在刘氏的府邸开始了,这刘氏原本就是世家大族,虽然排在四大家族之后,但也是名门望族。刘氏府邸假山连着泉水,亭台楼阁,无比精致,既有江南之优雅精致又兼有江左之风情名胜,一时游览其间,亦觉得美妙异常。

太子妃南颂从容微笑,对待那些官眷夫人娘子甚是亲切温和,那些妇人们各个心里都很感激太子妃的垂询。

而太子殿下风正神清,瞧上去十分轩举,言谈间更是风轻云淡,慢条斯理,叫人望而生畏,心生佩服。

因而他二人坐在上面,夜色朦胧,宫灯明亮,波光粼粼,梅花香气漂浮来此,十分怡然自得,威严也在不经意间震慑全场。

南颂也就在推杯换盏之间,瞧见自己的夫君,在篝火燃烧,送来的暖风里,在烛影摇曳的火光里,他的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总有种指点江山的怡然自得。

窗外月色真好,晚风将梅花的香气送了进来,就如同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一般。重重梅花树依旧挺立在书园之外,并不因为主子的更新换迭而不发此发,月色下梅花树投下了暗影。

江州南园,南来和南顔正在书园聊天。

但是此时二人神色戚戚。

“父亲不在,如今你我兄弟二人,竟难撑起南园大旗。”

南顔叹了口气。

南来神色压抑,此时夜色朦胧,灯光跳跃下他眉中抑郁之色愈加浓重,他们也不希望父亲去世,可是他们却无法改变宿命。

也无法不站在太子长臻的身后,可是如今的局面,太子长臻活的又是如何的艰难,宁安郡王长夜异军突起,新帝登基两年,对太子屡加干涉,甚至于架空权力,他们已经被定上了太子势力的烙印,倘若是太子灭亡,南园也会因此覆灭,如今太子遇刺,圣人没什么表态,更凸显了此中环境的恶性。

南顔摸了摸白玉扳指,这扳指从前在父亲手中,说是南诏王传下来的,太祖恩赐,父亲希望自己这个嫡长子能够继承宗族,光耀门楣,但是自己好像让父亲失望了,父亲是失望中离去的,自己却在如今陷入了捉襟见肘的状态。

如今大郎因为长云侯的缘故和家里的关系日益恶劣,不愿娶亲和他门户结合,也不愿意追随太子在朝中掣肘,更不愿意投奔圣人门下当走马,整日里花街柳巷,颓靡不已。

如今的南园空空叫人艳羡,只是一个空架子罢了,讳莫如深的是他们自己,拾人牙慧尚且做不到,隔岸观火也不能够独善其身。

圣人的野心昭然若揭,一如既往,只是如今就差点火候等待最后的鱼死网破,良弓竟藏。

“阿兄的意思是说咱们得要想法子把长云侯请回来?”

南来估摸着南顔的意思开了口,可是心里也觉得十分悲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知道如今的太子殿下伤的究竟严不严重,但是在他看来,长云侯这样的少年天才,人中豪杰,从前挣下了那么多的军功,却在两年前新帝登基的时候与皇室恩断义绝,遭受屈辱,被迫居于云郡这样的奇耻大辱,他如何会安然自若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回来,那般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么会同意?

更何况惊鸿在父亲去世之后归于南园,那时候为了站队太子,笼络新帝,南园将嫡出二娘子南惊鸿逐出门外,漠视她叩头拜祭祖父的决心,那时候南惊鸿受到的屈辱又怎么甘愿善罢甘休呢?

想来真叫人觉得可笑当初长云侯出走,南惊鸿被拒的那时候,他们沾沾自喜,面对南先生的去世,想着如何瓜分家族底蕴钱财权势和人手。

到如今不过短短两年,已经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

他们在这静静美好的月色里陷入了哀思,焦灼不已。

新帝在太子长臻离开江州之后,迅速架空了太子门下势力的底牌,如今人人都像是砧板上的待宰的牛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