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几人迅速达成统一意见。
洛青婉笑了笑,也不拂了几人的好意。
其实回程这一路,豆子和楼兰照顾周全,原本也不辛苦。洛青婉只简单洗了把脸,换了一身衣裳。
结果刚出屋,不见楼兰,只见愁眉苦脸的豆子。
“怎么了?”洛青婉问,方才楼兰说是要带她去看仓库和账册的,眼下却不见人。
豆子叹气:“府外又来了一波流民,说是受了灾,从乾郡来的,来侯府讨救济粮,侯爷不在,楼兰去前面应付了。”
流民,讨救济粮?洛青婉半怔。
豆子叹息:“也不是头一回了,一遇灾就都来侯府,原本救济流民也没什么,可侯府手头本就紧,还夹着好些混吃混喝的,侯爷又不在,楼兰怕是不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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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外,围在侯府门口的流民各个不依不挠,“侯爷呢!侯爷若是在,请侯爷出来说话!”
都知晓盛明远耳根子软。
楼兰正一脸难色:“桃核镇染了疫情,侯爷去桃核镇附近了。”
“桃核镇的事重要,我们就不重要了!人还分三六九等吗?”分明无理取闹,“侯爷不在,现今侯府是楼兰大人做主吗?楼兰大人,这眼见我们都要饿死了,侯爷不在,就不济粮给我们了吗?”
“就是!楼兰大人,都知道侯爷娶了新夫人,洛家是国中首富,府中怎么可能没有粮食?”
“楼兰大人,您拦着不发粮,您这是要做恶人吗?”
“楼兰大人,你这般拦着我们,旁人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侯爷和夫人的意思,侯府的名声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楼兰有些招架不住,一头冷汗。
却听身后一道清冽声音:“就是我的意思。”
侯爷和夫人正新婚,除了出巡当时图吉时赶早,出巡后所有的行程安排都是从晌午开始安排的。
新婚燕尔,谁会去触侯爷眉头?
除非盛明远自己。
盛明远昨夜又打了地铺。
昨日桃林,他原本将氛围烘托得好好的,他也恰到好处表明了心迹,就正当这节骨眼儿上,贾容却突然来这么一遭,他简直尴尬透了。
一路乘马车回去,盛明远除了尬笑便是佯装看公文,还时不时瞄她。
洛青婉好似也不在意。
只是慵懒倚在一角,看白日里他随手递给她的“闲书”。
盛明远想,她不会说话,自然不会主动开口。
而他又心虚,不好开口。
这一路险些将他憋死。
好容易到了驿馆,用了晚饭。
他寻了找傅大人讨论公文的由头暂离。
洛青婉低眉笑笑,也不戳穿他。
待得盛明远离开,洛青婉才去了耳房。
房中,掌吏早已备好了热水。
自清晨离开建平侯府,前后折腾了一日,洛青婉也有些乏了。此次出行,建平侯府除了十余个侍从,多的仆役都没带,她也没让踏雪跟来。
身边无人伺候,洛青婉自己褪去衣衫。浴盆里热气盈人,将好一扫先前洞中的寒冷,她尤其怕冷。
洛青婉绾起头发,双手搭在浴盆两端,悠悠垂眸,水温仿佛透过肌肤渗入四肢百骸,她才觉舒服些。
来丰州之前,华州的染坊生意出了些问题。
但她在朗州来丰州的路上,无暇顾及,是陆叔叔和卓叔叔在处理。她让踏云寻了染坊账册的副本来给她,她也大致翻出了究竟。十月初九,陆叔叔和卓叔叔过来同她商议,她心中也模糊有个了轮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兴许,此事还能因祸得福……
再想到今日在桃林种种,洛青婉眸含笑意。
笑意里,她起身批了件衣裳,将头发擦拭干。
蜜月新婚,也是她难得的假日。
盛明远不在,她靠在小榻上翻看话本子。
故事虽然千篇一律,主人翁却很讨喜。
讲得大抵是郎才女貌,历尽艰难,才最终走到一起。
她看了些时候,起初还算兴致,而后便微微打起了呵欠,等阖了阖眼,不多时,便一手握着话本子,一手枕着手腕入睡了。
盛明远回屋时候,都入夜了。
屋内灯光很弱,她在小榻内枕着手腕入睡。
神色很是安宁,嘴角还挂着稍许笑意。
他原本还想着怎么开场白,才可不尴尬,没想到竟也不用了。
她睡得实在好。
白皙的皮肤上透着淡淡的红润,发梢有些小小湿润,应是才沐浴过,只随意披了件简单睡袍。她手中握着那卷话本子,已然松动,险些落在地上,盛明远利索接过,放在一侧的案几上。
盛明远想抱她回床榻,又怕扰了她清梦,便寻了蚕丝被来给她盖上。只是她原先就只披了件睡袍,他俯身给她盖被,冷不丁看到红色的丝带和一室春光。
盛明远顿了顿,忘了移目。
稍许,只觉鼻尖两道微热滴到衣衫上,便捂了鼻子撒腿跑了出去,在书房呆了一夜。
……
翌日晌午,等用过午饭,侯府的侍从已经备好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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