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瑾的声音依然那般平静,听不出喜怒,但却让她背后一寒,眸中满是惊恐。
“倾城明白!”洛倾城躬身含泪而道。
“你明白什么?”皇甫瑾难得的讥讽,道:“高调的拜访御王,却又气急败坏的回府,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背后议论本王,你若是不想要着桩婚事,抗旨便是,反正,丞相没有了,可以从百官之中提升,你不会以为本王会为了这点势力便纵容你出去丢脸吧!”
洛倾城脸色煞白,却不敢出言顶撞。
“京城第一才女,却惦记着别人的未婚夫,你莫非想要在晋王府上让本王亲自教你三从四德!”皇甫瑾冷声道。
“倾城不敢!”
纵使他如此侮辱,洛倾城也不敢出言,她知道洛府与晋王府暗地的勾当,而她现在只不过为他们的连接提供便利罢了,但若是他们不需要自己,便可随时丢弃她,但她不行,她必须依附他们才能往上爬,才能教训自己讨厌的人。
“洛倾城,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从今日开始,你便给本王安分的呆在府上,若再让本王知道你去出去丢脸,恐怕到时候就不是本王来提醒你,而是父皇的圣旨!”皇甫瑾冷哼道,也不管她脸上有多苍白,轻甩衣袖,大步离去。
皇甫瑾,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对我说这些话!洛倾城全身就像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虚脱的蹲了下来,心底的怨恨越发的深,有对皇甫瑾的,也有对叶盼兮的。
洛倾城因为早已及笄,所以婚礼便订在了这个月的二十四日,大婚将至,洛倾城果然听话了许多,在府中精心准备自己的嫁衣,可是她越是准备的细致认真,心里对他人的怨恨就越深一分。
叶盼兮可不知道洛倾城对她早已恨之入骨,每日除了督促桃若等人寻韩尘的踪迹之外就是在于王府里虚度年日,或是与皇甫煜游湖泛舟,反正一日总是免不了被叶峰说教一番,但她也乐在其中。
申月二十四日晋王皇甫瑾娶亲,休朝一日,天还蒙蒙亮时,京城之内就躁动了起来。
叶盼兮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想起床,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回到京城之后变得越发的嗜睡,房外流萤的声音就没有断过,晋王娶亲,她做为侯府嫡女自然是要参加的。
流萤在外敲着门,着急的转来转去,她本想着小姐晚一点起也没什么关系,但现在吉时都快到了,她还没起床。
“怎么,她还未起床!”一道圆润如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叶辰焕一身米色袍,丰神俊朗。
“少爷!”流萤像看到救星一般,走了过去,道:“小姐她把门锁着的,我进不去,唤她也不应!”
叶辰焕无奈的轻笑,好些日子没同她在一起了,没想到竟变得越发的懒了。
抬眸望了望灼热的太阳,让流萤走到一旁,贴在门前,道:“盼盼,起床了,再耽误下去,我们就要迟到了!”
叶辰焕说完,耳朵贴在门上,静听里面的动静。
叶盼兮在床缩成一团,额间一层薄汗,脸色苍白,她抱紧被子咬着牙,身子微微颤抖,听到叶辰焕的呼喊,她想要起身,但是肚子里像是有什么在翻滚,身上也像有万虫侵蚀一样,又痒又痛,让她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身上的疼痛让她好想要爆粗口,用力翻了翻,摔倒在床案上,带倒了一旁的凳子,咚咚的声音传出去,叶辰焕一怔,眸中闪过一丝焦急,抬手一掌拍在门上,啪嚓一声,门被拍破。
叶辰焕与流萤急忙跑了进去。
叶辰焕看着躺在案上痛苦蠕动的身影,心下大骇,上前将她抱起,问:“盼盼,你怎么了!”
“痛!哥哥······痛······”
叶盼兮有气无力的抓着他的衣襟,一脸痛苦之色。
“别怕,哥哥在,哥哥在这里······”
叶辰焕心疼的抱起她,道:“哥哥带你去找大夫!”
“不···哥哥!去···去御王府!”
御王府?叶辰焕皱眉,但看她如此虚弱,点头就往外走去!
“少爷?”流萤一脸焦急之色的看着他们。
“流萤,你去找我爹,说盼盼就不去晋王府了!别告诉他盼盼的事!”叶辰焕回头,嘱咐了一句,便飞身离去,今日晋王大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晋王府与洛府,叶盼兮的情况看着又很糟糕,因此叶辰焕连马车都没准备,直接抱着她从暗巷往御王府去。
晋王大婚,皇甫煜作为皇室之人,自是会去参加宴会,马车已经停在御王府大门口,云之妍喜欢热闹,自是早早的便坐上马车,等了许久还不见皇甫煜上车,便不耐烦的探出头,看着他站在门前不动如山,道:“表哥,你快一点行吗!”
皇甫煜皱眉不语,眉心跳了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云之妍催的紧,他只好向外走去。
“王爷,王爷留步!”
木琴疾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略显焦急。
“何事惊慌!”
木琴上前,凑到他声旁,低声道:“叶小姐毒发了,叶少爷将她抱来了!”
木琴说完,身旁早已没了人,往门里看,便瞧见一个匆忙的背影,暗自叹道,果然只有叶小姐能让王爷做到如此。
云之妍看着一声不发就走了的皇甫煜,怔怔的看着门口。
木琴含笑,对云之妍道:“表姑娘,王爷只怕是不回去了,还劳烦表姑娘向晋王殿下问好!”
云之妍:“······”皇甫煜·····
皇甫煜急的都用上了轻功,到了自己的房间,叶辰焕刚好将叶盼兮放在床上,就看见皇甫煜长在他身后,微微有些气喘。
“殿下,小妹······”
叶辰焕话未说完,他就已经坐到床边,握住她无力的柔荑,看着她苍白无力的小脸,忍不住的心疼。
“痛·····痛···”叶盼兮揪着他的衣袖,低低的呢喃。
皇甫煜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轻声的哄着她咽了下去。